宫女怨三十

乔欢也未冲击楚国市场,只是提高一些价格从楚王手里拿粮,当然若是有的世家豪门找上来,她也愿意笑纳,反正她一分钱都不会少给。

她这条资本大鳄悄悄冲击着楚国粮价,慢慢的就把楚国的粮价拉高了,在楚国人心里粮食不值钱,现在有人高价收购,那就卖啊,反正明年又能收粮了,粮价回落了他们就少赚了。

可如今的农业落后,一年的产量其实都在一个固定范围内,以往楚国人少说也得囤满几年的粮,如今看价格高,那就把囤粮拿出来卖,新粮也不入库,留下够吃的,剩下的都卖了。

如果风调雨顺,楚国这么着还能撑下去,要是一旦遇到天灾什么的,那楚国就岌岌可危起来,可叹楚国上下都没发现这一点。

当然这也不会是一下子就发生了,乔欢也看到呈上来的楚国粮价表,然后估算一下自己收了多少粮,再一计算,然后她就明白了这一点。

可她能怎么办?提醒楚王注意,她还需要粮食呢,而且她这么说人家还以为她想断人的财路,现在粮价高你不让我卖,等到粮价低下来,都低价卖给你吗?人疯狂起来,十匹马也拉不住。

不知不觉,乔欢自己也成了一个世家的雏形,垄断,蓄奴,自己开作坊工坊,甚至自己经营矿产,这些还都不交税。

她唯一没做的就是大肆兼并土地,然后把大量农奴掌握在手里,因为她直接去楚国买粮了。

而现如今好地都在世家手里,乔欢零星买些土地可以,想要成片连绵不绝的田地,她是王太后都办不到,所以她才一直大肆采购粮食。

不知不觉姜韶登基也大半年了,虽然不要他守满全孝,三个月也差不多,可姜韶还在茹素,王上一直在表达对先王的哀思,做臣子的就不能大肆饮宴,也得跟着哀思。

于是越国其他地方还好一些,王城已经跟着‘哀伤’了大半年。

乔欢背地里直翻白眼,先王活着的时候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现在假惺惺,她十分不屑,自己吃锅子吃的欢快。

周深又在劝姜韶“王太后娘娘是误会了王上,您不如和她讲清楚,当初是先王派您出去的?”

这大半年姜韶着实如履薄冰。

姜韶沉默片刻道“她是王兄的王后,如今也是王太后,只管安富尊荣就是,本王没必要和她说这些。”

反正不能对一个女人低头!

周深无奈闭嘴,他只是一个奴婢,不能左右主子的想法,他都不能告诉姜韶,老越王活着的时候有多欣赏王后,甚至私底下说出,王后要是男子,他把王后早二十年收归麾下,或许自己的抱负就能提前完成这样的话。

乔欢当然更不会主动去找姜韶,这位据说越来越沉默了,每天上朝都如一个木偶一般。

越国世家也都是火眼金睛,很快发现姜韶和乔欢之间其实并不和,那就奇怪了,既然两人不和,为什么当初王太后一心把姜韶送上王位?

谢相摸着胡子道“不奇怪,王太后来了越国这么多年,她虽然和先王年龄相差甚大,却一直鹣鲽情深,那年的百花宴,诸位也都看到了,先王多么宠信她,一个女人,如果仅仅因为年轻貌美,能得到宠,却不一定能得到信。先王既然把这件事相托,必然知道王太后不会违背他的命令。你们要是找个能托付后事的人,肯定也会找个自己信任的。”

“王太后就是先王信任的人,她也没有辜负先王的信任。不想咱们这位新王上不想和王太后和睦,他怕王太后夺他权柄呢,这恐怕就是先王也没料到。”

乔欢替姜韶强势争得王位,姜韶确实得领情,可他也怕乔欢从他手里分权,现在乔欢主动退让,姜韶自然不会再把乔欢请回来。

谢相一猜一个准。

于是世家就欢乐起来,原本还以为王上同王太后穿一条裤子,现在眼看两人互不搭理,这真是太好了,乔欢这里又变得人头攒动起来。

在世家眼里,这位王太后只在姜韶上位那天发过飙,其他时候根本不参合朝政,也从来不指手画脚,只顾自己过日子,大臣们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

至于说那倒霉的郭家,如今也没了声息,一头肥羊倒下,就有几头饿狼出现,王城里其他世家其实还占了便宜,对乔欢更没什么隔夜仇,毕竟王太后当初还让出了丰厚的利益出来,大家还得承情不是。

直到先王去世一年,王城里才有了欢乐气氛,姜韶哪怕一辈子吃素,也不能让百姓一辈子不婚嫁啊。

就连乔欢都换上了鲜亮的衣服,那些别庄的老婆婆虽然早就脱了素服,已经一把年纪了也不会打扮的桃红柳绿,但看着小宫女穿着鲜艳心里也舒坦啊。

姜韶看到乔欢一身华丽衣裙,心里又堵了口气。

王兄待她如珠似宝,现在王兄去世才一年,这位却已经开始鲜衣怒马起来,端的凉薄。

老越王留给姜韶的不单单是一些下人,还有几位寒门出身的臣子,这些人虽然希望姜韶同王太后搞好关系,可姜韶这一年十分不待见乔欢,他们也无可奈何。

这位新王其他地方都很好,有抱负有想法,手段也不粗暴,就是和王太后的关系让人看不明白。

要知道,没有王太后当初使出那种破釜沉舟泼妇般的手段,姜韶上位不一定顺利,既然王太后如此帮了姜韶,你们的关系应该融洽才是啊,为什么却有些互不搭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