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招降

这时丁思静端着枣糕和金丝茯苓糕进来,亲自把筷子递给父亲,“爹你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丁昌东略微尝了一口,从小丫头手里接过帕子擦了下嘴道“很好。静儿,你可愿意去京城,还是愿意留在边关?”

丁思静歪了歪头,“爹,京里头有意思吗?”

丁昌东笑了,“爹也好久没回京城,不知道现在的京城是否和以前一样,不过天子脚下,物产丰饶,自是不差的。”

丁思静笑道“爹娘回去我也回去,你们不去,我也不去。”

丁夫人笑了,“你这孩子,女孩子迟早要嫁人,难道嫁了人你也一直跟着我们住?”

丁思静用帕子捂脸,“娘~~”

丁昌东和丁夫人哈哈一笑。

考虑了几天,丁昌东和谋士们商议已定,把说客找来,说明愿意听从陛下旨意,即刻进京面圣。说客大喜,一个劲说丁老将军深明大义,实乃国之栋梁。

于是丁昌东吩咐好一切,带着全家赶赴京城。

等丁昌东进京,一路进宫面圣,看见唐烈就跪下自称罪臣,唐烈亲自扶他起来,赞扬丁昌东高义,皇后把丁思静安排住进了后宫。

丁家赐侯爵赐宅院,唐烈一边派人去接管丁家军,一边让丁昌东的两个儿子,一个去剿匪,一个去横江边备战。

丁昌东此时方放了心,两个儿子朝廷愿意用,那表示自家还是有希望的,这一步并没走错。

丁思静在皇后处住的很是开心,等新家里都收拾好了,她才离开皇宫。

皇后试探唐烈,“是否要把丁小姐纳入后宫?”

唐烈摇头,“不必,让丁昌东自家找女婿去。”

又拉着皇后的手,“梓潼,你不必如此,我们孩子都有几个了,朕也不是好色之徒,不用替我张罗女色。”

皇后心下感动,脸上红晕密布,宫女们都抿嘴笑着,为自己主子高兴。

丁思静回家,她的母亲很是担心,问了女儿几句,发现女儿傻的什么也不知道,暗自叹息,去找丈夫道“宫里是什么意思,要不要静儿进宫?”

丁昌东未见唐烈前,一直忐忑不安,如今见了唐烈,儿子们的前途也没毁,他对唐烈已经心服口服,听见老妻这么问,他笑道“便是宫里有这个意思,也不辱没静儿啊。陛下年富力强,乾纲独断,可是一代明君。”

丁夫人眉头皱着,“这又没有明说,难道就这么含糊着?”

丁昌东也是一愣,“你别担心,要是宫里有这意思,定会和你讲的,你目前也别露了口风。”

这时候鲁耀宗上折子要求各位大人归还当初的份子,这一举动虽然让人诧异,但是大家都知道皇帝一直在发愁银子,现在谁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不退。

不过皇后也占了大头呢,等皇后知道,立马带头退了份子,后面大家陆陆续续也都退了。鲁小胖面不改色道“本金目前还不了,等资金充足了再还。”

大家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好在也早就赚的盆满钵满,现在更加不敢和新帝唱反调。唐烈因此对鲁小胖更加满意。只是鲁小胖已经荣登鲁扒皮的头号宝座。

南枫在和鲁小胖闲聊中说起隐田隐户的事,她身上还有几千亩的土地隐着呢。

南枫道“由于前朝赋税繁多且严苛,才让百姓不得不选择做隐户,如今要是能释放这些隐户,朝廷的赋税将得到很大提升。还有江南那里,要尽快稳定局势。”

鲁小胖顿时上了心,马上去找尚书商量,经过一番策划,唐烈还是颁布法令释放隐田隐户,他首先下旨减免很多赋税,并且说明十年内不变,然后要求各地重新丈量土地,释放隐田隐户。

这一举动触犯了各地大地主和许多官吏的利益,前朝的上层官员已经被唐烈清理的差不多了,唐烈自己集团内还没人有大量的隐田呢。即便有这想法的,一见唐烈对这件事情的重视,也断断不会因此和唐烈对着来。

唐烈军功起家,他并不愿意墨迹,首先定下江南之地,因为灾害,大量肥田被荒芜,现在就重新丈量土里,划分给流民。

有不愿意配合的官员地主,被一起前去的将军提刀就砍,几十颗脑袋滚下来,余下的人再不敢有二话,这些将军比土匪强盗还狠,根本不讲道理,他们甚至官衙都不进去,直接去丈量土地,不管是不是有主的还是没主的,量完就发布王令,开始给流民分田。

一时间怨声四起,雪片般的折子飞往京城,唐烈也有反应,马上把滥杀的将军叫回来,再派一个新过去。

新的将军更不讲理,杀起人来比第一个都不手软,反正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可杀不听话的官员地主,百姓不能动,那就杀呗。至于如何分辨,将军也不管,反正我得到的命令就是丈量土地,谁敢拦着谁就该死!

几番下来,侥幸活着的人才明白新帝的决心,要想聚众反抗,鼓动手下佃户围着官衙要说法,让几个老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在官衙前面哭。

将军直接用军队镇压着,然后有人出来大声宣布朝廷的命令,让老百姓都明白,不用缴纳很多赋税,朝廷分田地给你,以后不再是奴仆,有田有地,孩子还可以读书光耀门楣。

想要田地的立即就可上前登记。这样下来聚众策划者眼睁睁看着百姓们被朝廷拐跑了。你不愿意要田地,非要和朝廷作对,旁边的刀斧手也不是摆着看的。然后再派几个托出来引导一番。

将信将疑的百姓们出列登记拿了田地,然后发现一切是真的,喜的泪流满面,余下的就争先恐后了。

江南之地很快就重新焕发了生机,唐烈开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实施,南枫早就派人回去解放了温地主等人,说明朝廷的政策,让他们放心,一切都是好的,不用再担心苛捐杂税。放出隐户比托庇在自己身边要强。又特意叮嘱了云州知府。

温地主等人并不想离开南枫,哪怕赋税交的少了,头上有个侍郎罩着,总比自己一个平头百姓要强啊,但是铁侍郎不想要他们了,几个地主愁的几天没睡好,干脆想把自己卖身给南枫。

南枫有些啼笑皆非,后来还是赵望声说道“你如今是朝廷命官,谁不想搭上关系,他们自然有他们的考量。”

南枫想了一下,和温地主他们讲,如果愿意就做自己的佃户吧,不用卖身为奴,但是土地一定不能隐,该交的税不要少交,也不能仗着自己的名头欺压百姓。毕竟温地主等人也关照南枫好几年了。

当初要不是他们,自己上京赶考和去北疆的费用哪里筹措?虽说是互为利用,到底还是有香火情的。温地主等人喜得情不自禁,纷纷点头,保证不给主家添麻烦!甚至主动去照看南枫父母的坟茔。

云州知府马上就明白了朝廷的意思,让书吏们一趟趟一遍遍的传达下去,云州的过渡很是平稳。云州知府的政绩也上交的非常漂亮,甚至有望下一届能更进一步。云州知府很是庆幸早早搭上了南枫。不枉自己窝在云州这么多年。

有些地方就不顺利了,他们纠结了大量土匪反抗朝廷政令。唐烈早就有所准备,把军队拉过去以剿匪为名,全部绑了砍了,用铁血手段把政令维护下去,他不怕没人做官,马上就要开恩科,会有数不尽的学子来搏前程。

一地一地推行下去,很多迫不得已落草的流民打听到朝廷并不清算百姓,只要没有作奸犯科的大恶,回去都能分到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