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谢哥哥……不会比她还要紧...)

修真界第一幼崽 纪婴 3417 字 5个月前

秦萝小声:“可它们数量有那么多,你的剑若是跟不上――”

他的神色本是冷冽,目光触到身旁的小姑娘,不自觉柔软许多,沁出淡淡的笑:“不必。”

谢寻非道:“只需一剑就好。”

话音方落,林中响起一声嘶哑凄厉的鸣叫。

与此同时,被魔气缠绕的长剑沉沉一振。

金丹期的威压轰然散开,剑锋急出,破开一道圆月般的清光。

当势不可挡的剑气横绝骤起,秦萝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对付这种多且快的异兽,不应同它们较量速度。

他所需要做到的,唯有绝对性的碾压――

一剑,也是一刹之间。

惊才绝艳的少年修士,最终还是败在了医修大哥的絮叨之下。

谢寻非的剑气将幽蝠剿杀大半,其余匆忙逃窜,很快不见踪影。他刻意控制了剑意,没让它大幅度散开,幽蝠离去以后,两人没再遇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顺利回到了镇子上。

江星燃和陆望在外等候多时,看见他胸口一道长长的血痕,急急忙忙把谢寻非送到镇子里的医馆里头。

听说这小子被幽蝠挠了一爪子,医修大哥速速沉下脸,敲了他一个脑瓜崩。

“你们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了幽林里面?去幽林也就罢了,还往那么深的角落去走。”

大哥满嘴的话没停过,为他擦药绑上绷带,不住地啧啧啧:“听说你还特意研究过幽林里的异兽?幽蝠最大的特性就是剧毒,这一点你不知道?居然直冲冲往上面撞。”

剧毒。

秦萝心口动了动。被幽蝠的爪子抓伤以后,谢哥哥从未向她提起过这件事情。

谢寻非抿着唇一言不发,秦萝在一旁乖乖巧巧地应答:“他是想护住我,才被幽蝠抓伤的。”

医修大哥把他们俩仔仔细细打量一遍。

医修大哥嘴角上扬:“哦――小伙子不错。”

他语气微妙又暧昧,十足耐人寻味。沉默不语的少年终于抬眸,耳根泛起微不可察的红。

下一刻,医修大哥继续敲他脑瓜崩:“那也不能拿命开玩笑!知道幽蝠的毒有多厉害吗?万幸你们从幽林出来了,要是被困在里面,不到一天就会毒发。天才剑修哦,盖世英雄哦,不管你是谁,保准疼得死去活来。”

秦萝:“知知知道了!您您您别打他,再打就就就傻了……”

谢寻非飞快看她一眼。

幽蝠的毒不太好解,虽然经过一番治疗,免去了性命之忧,但仍有余毒残留体中。

解药里的有些材料很难寻到,医馆没有库存,江星燃和陆望只得去找江逢月要来一些。

留下来照顾伤患的任务,顺理成章落在秦萝身上。

秦萝坐在病房床边的木椅上,用咳嗽掩住一声笑。

谢寻非被那医修大哥教训了半个时辰,这辈子都没这样丢脸过,此刻披着一件外衫坐在床头,听见她的笑声,微微别开脑袋。

秦萝戳戳他手臂:“怎么啦,天才剑修?”

少年动动眼睫,耳根更红。

偏偏她笑得更欢,学着方才医修大哥的语气,又低低叫了声:“盖世英雄?”

谢寻非往里侧靠了靠,没说话,举起身后的枕头。

然后安安静静递到秦萝手上:“木椅硌人,你靠着这个。”

他睡的是单人床,把枕头给她,自己身后便是硬邦邦的木头。

秦萝把枕头小心接下,垫在木椅椅背上,轻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用枕头砸我呢。”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储物袋,不过眨眼的功夫,手里现出另一个更为精致的枕头。

小姑娘把它放在谢寻非身后:“这是我最喜欢的枕头,用起来特别舒服。”

无法理解。

谢寻非蹙眉:“你的储物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反正和某人的秘籍古籍符咒暗器不同。”

秦萝看着他的眼睛,笑意忽然淡了一些:“谢谢谢哥哥。”

她顿了顿:“你知道幽蝠有毒,对不对。”

这句话用了不容置喙的陈述语气,秦萝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对谢寻非的性子再熟悉不过。

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情,总是习惯一个人默默去扛,不让身边其他人担心。

不等他开口,秦萝学着医修大哥的动作,用指节敲敲他额头:“以后不许瞒着我了知不知道?小时候那次也是这样……我会生气的。”

她说罢停了动作,本应该挪开的右手留在额头上,倏忽之间,摸了摸少年头顶的乌发,声音低如呢喃:“……笨蛋。”

于是别扭的情绪消散一空,谢寻非温驯垂眸,低低应了句“好”。

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似乎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突如其来的念头让秦萝怔了怔,指尖悄悄摸了摸碰过他发丝的手心。

谢哥哥不爱和旁人来往,听她学宫里的朋友们描述,虽然生了张漂亮的脸,模样却总是冷冰冰的,看上去有点凶。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谢寻非是个远近闻名的刺头。

除了她以外,或许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谢哥哥其实是只很乖的大狗狗。

……打住。

再想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当着对方的面满脸通红。

秦萝脑子有点乱,目光落在那片白花花的绷带,指尖微微一动。

被破开那么长一道血口,定会生出难以遏制的疼痛。她想着心里发闷,用指尖碰了碰绷带:“伤口在这里吗?是不是很疼?”

秦萝力道很轻,不会生出任何触感,肉眼可见地,少年的身体倏然紧绷。

她意识到这份微弱的颤动,凌乱的思绪重新聚拢。

她似乎越过了边界。

因为胸口有伤,谢寻非并未身穿上衣,只在身后披了件厚重的外衫,除此之外,便只剩下缠绕在胸前的白布。

方才秦萝目光所及,唯有大片雪白的绷带,直至此刻视线扩开,才后知后觉这个动作的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