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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们刚进城门时,陈敛特意走了远路,带着她们去了一处较为偏远隐秘的宅子,将昏迷的姜媚儿临时安置在了那里,还打点了一众奴仆。

当时姜娆见状还有些犹豫,因为她本意是直接带姜媚儿回府的,可陈敛阻了她,还说此刻不到时机。

如今想来,陈敛的确比她思虑得周全,若是先前不管不顾,直接大摇大摆将堂姐送回府邸,那才是亲手毁了姜媚儿的名声。

流言蜚语有时便如洪水猛兽般能轻易扼人喉咙,如今世道,更是残酷对女子加了一道无形枷锁,她们命运艰难,名节甚至比性命看得还重。

姜娆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不单单是因自己同样身为女子有所感慨,更是为千千万万的女子感觉不公。

男子三妻四妾便美其名曰开枝散叶,女子未出阁前稍稍有所露头,便被指指点点,狠戳脊梁骨,这到底是哪位先祖圣人定下的规矩?姜娆不仅忿忿。

许是活过一世的缘由,姜娆如今早已放下太多束缚在身的东西,也能比旁人更大胆洒脱些,她不是看不破只是看淡了。

思及此,她再想起姜媚儿时,只觉情感更复杂了些,她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对她恨与不恨,却是明确知道,身为女子,她不希望向来高高在上的堂姐,被名声压倒脊梁骨,姜家的女儿,不该因此而蹉跎。

沈镜察觉女儿出神,只以为她也在为二房担心,于是伸手安抚在她手背上,轻言道,“好了,此事你多想也无益,还是要看媚儿自己的造化和命数。”

姜娆点点头应下,回屋前又忍不住拉住阿娘,多说了句,“阿娘有时间可去劝劝三叔三婶,我相信堂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安然无恙回来。”

沈镜:“这个无需你提醒,三房那边我有空总是去走动的。今日你回来,侯府特意大操大办摆了宴席,我还怕她心里闷堵,怨怪我们,倒没想到她非但不怪,还特意差你三叔给你送了礼物,是一对成色上好的翡翠玉镯,我方才已派人送去你房里了,你三婶对你也算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