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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急宣,他随时可能奉昭离京。

不久前,沈追秘密从南舟行宫将消息托羽卫传到京都,信中所言皆在意料之中。

皇帝本意借太子与宓音公主之事,对南疆加以收拢,不料公主只是表面答允嫁与太子,在返京途中,与太子彻底决裂,不顾阻拦强行脱身南下,士兵紧追不舍,还误伤了与宓音公主同行的五皇子,太子亲自带兵一路追至僅朝与南疆交界处,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一鼻子灰。

失了皇室颜面,又交恶了南疆公主,皇帝自是把所有怒气都发在了太子穆凌身上,据说,穆凌直直在外跪了三天两夜,却也没等来与皇帝见上一面,亲面请罪。

对于这些,陈敛只是微微嗤笑。

自穆凌贪心外疆权力,而自愿放弃侯府的权势时,便意味着他与姜娆的牵扯彻底隔断,而陈敛唯一那点顾及也因此消散。

于是自此后,陈敛对太子的打击便毫不留情。苏盈盈只是其中一环,她只是会在合适的时候巧言令色,对穆凌施以障眼,引着他好高骛远,好大喜功。而穆凌那时又急于向皇帝证明自己,怎能经受得住诱惑,于是便心甘情愿顺着陈敛的指引,费尽心思追逐公主。

最后,便是到了最后一枚棋子出场的时候,若非早已看透南疆公主冲动易怒的秉性,此番彻底将太子从权力中心圈割除,恐怕还要费一番气力,太子百般殷勤给宓音制造温柔假象,他便非要将这层纸剥出,于是略施小计,安排苏盈盈向公主暗指当时两人□□为太子暗中筹谋,彻底激起公主的恨意,由此,两国交恶的罪责必然被太子一人担下。

皇帝盛怒,加之公主出逃闹得南舟满城皆知,京城里的文武百官岂能听不到风声,恐怕现如今京都内有人欢喜有人忧,先前支持战队于太子的一党的,现下还能保证忠心者究竟有几人。

这些日子,明里暗里往宸王府门送礼的朝臣多得数不胜数,而他先前办的乔迁宴,想必也有不少是求他卖个脸,帮他们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外面闹得满城风雨,姜娆闭门于侯府倒是好的,他只想好好把她护在羽翼下,不想叫外面的嘈杂扰了她的耳,更不想让太子的名字再次烦了她的心。

只是,不久后他不得不离开京都,到时不管将她托付给谁,他都无法全然放下心来。

离别之日在即,陈敛心头异样情绪蔓延,他将头埋在姜娆颈窝处,开口道,“见你一面困难,有些话我需得现在交代。陛下回京在即,战事一触即发,若我领兵出征离开京都,你遇事定要小心,凡事能避则避,一切等我回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