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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敛这副病重之态,姜铭神色愈发懊恼,当下凑近过去连声抱歉,言明自己甘愿领罚,虎符也会立刻上交。

陈敛却只宽言说理解,只是,他越是这副以全局为重的模样,越是加重了姜铭等人的心理负担和愧疚心。

“敛兄深明大义,是我一时目短,险些酿就大错,姜铭这一命是敛兄给的,日后有任何差遣,我定会为了这份恩情,万死不辞!”

杨劲在一旁目睹所有,眼神从先前的困惑逐渐转为惊叹。

他知道陈敛本不是良善宽容之人,如今竟一反常态如此平易近人,实在奇怪,可转眼见到众人毕恭毕敬的反应,杨劲这才忽的反应过来。

陈敛此举并非无意,他是要利用此次伤情,借此机会将所有人的歉疚心发挥到至极,以达自身目的。

可杨劲琢磨不透他费尽心机,又险些将命搭上的目的是什么,虎符亦或兵权?他觉得都不是。

终于,一切困惑思疑终于在一月后有了答案。

陈敛伤愈迅速,半月几乎可以行动自如,一个月后便手持虎符,挥领十万将官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之势,发兵北蛮南部军事要塞,龄昌。

先前边军拿下沛封,剑头直指其后的禹州,可是由于陈敛的伤情,只能将推兵北上的进程暂缓,不过他们意图始终明显,姜铭亲自率着五万人马,驻军在前,队伍气势恢宏,明显是在等待机会,意欲一口吞下禹州。

于是,蛮人见状迅速警惕备战,当即暗中从龄昌分出一半队伍,支援禹州,而他们主军刚走,陈敛所带铁蹄便从正面而来。

同样的计谋,陈敛这次玩得更加精明。禹州之外,姜铭所带的人马不过只是幌子,而真正的精锐之师早已待战于昌龄,等蛮人反应过来早已为时已晚。

陈敛挥剑除夷,带兵将英勇破阵,血染沙场死不休,铁骑恢恢,刀戟相持,一番风云变幻,昌龄易主。

昌龄对于北蛮而言,绝非一座普通城池,它是战略要塞,自古以来都是北蛮南部的军事力量代表,如今此城被陈敛率部一举拿下,振扬了僅朝的军威,更重要的事,经过此次吃败,北蛮恐怕十年之内再无力与僅朝相抗,这一仗,为边境万民谋来了久违的长久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