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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他只是坐起来,对格蕾丝说:“我们继续赶路吧,耽误了一些时间,得更抓紧了。”

他们抵达港口后,没有走到威廉面前。格蕾丝让艾伦带他站到一个高处的炮台上,躲在那后面可以看到威廉的住处。

他们先看到西雅凯琳斯和她的女仆在院子里晾衣物,里面有威廉的衬衣。衬衣是最不好晾的,袖口很容易晒黄,还容易晾出褶,但格蕾丝没挑出她们的毛病。

没多久威廉就练兵收操了,从营地回来。他站在挂起来的干净衣物旁与西雅凯琳斯说了会儿话,然后拎起她装满干燥衣物的篮子,另一只胳膊挎起她的胳膊,两人一起往屋里走。格蕾丝看着他们,心想即使是宴会上第一次见面的一对男女,挽挎着胳膊散步的姿势都比他们亲密。

但他不能否认威廉的面容十分平静,是他很少能在威廉脸上见到表情。没有强烈的喜悦,也没有沉重和忧郁压在眉间,更没有极度的痛苦在眼里翻滚。

这样就是最好,格蕾丝想,不要让他看到威廉痛苦,也不要让他看到威廉拥抱亲吻自己的妻子。

“我们走吧。”格蕾丝对艾伦说。

“不再等等?这是他给士兵们留出的修整时间,但他自己不怎么休息,很快就会再出来,你还可以再见他一面,或者干脆就像我说的,直接下去和他说几句话。”

“走吧,”格蕾丝说,“我们早点回去,绕着湖走,省得阿克琉斯再渡一次水。”说完这话,他张开自己的两只手,风从他手心划过。之后他发现一百二十公里其实一点儿都不远,很快就走完了。

婚礼那天,人们听说是因为新王后的坚决要求,将五十三辆花车减到十一辆,两小时的焰火表演减到半小时。新王后穿着没有裙撑的塔夫绸长裙,没戴假发,也没戴帽子,只把浓密的长发编成花朵一样的发髻。那天阳光很好,将王后缺少装饰的头发照得充满光泽,很多人称自己在新王后的头顶看到了金色的光环,犹如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