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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维持着那个坐姿,一直等到乔治康斯坦提诺斯推门进来。他看到这个骗子在外貌做的手脚:曾经又脏又乱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唇边留着干净漂亮的小胡子。格蕾丝双手紧紧握着长矛的柄,幻想扎上这张虚伪阴沉的脸。

这是个胆小鬼,他一直不敢来见自己。看来他确实取得了地位、获得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成就。他害怕了,怕自己揭穿他,说出那个真相:“什么乔治?你永远都是杰瑞。”

康斯坦提诺斯被他这句话深深地激怒了,怒瞪着双眼扑过来。他夺过格蕾丝手里的长矛,掐住他的脖子,他们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你这个邪恶的婊子!不男不女的贱人!”康斯坦提诺斯还和以前一样。格蕾丝恶心地发现他还硬着顶着自己。

这应该是好事,格蕾丝心想,倘若康斯坦提诺斯对自己做出什么,那他就完了。

可他又想:“难道‘女人’只能在卧室里杀死敌人吗?”

他与那两只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抗衡,艰难地发出声音:“英国在备兵,对吗?”

康斯坦提诺斯恶狠狠地瞪着他,微微松开些力气。现在已经没那么冷了,但是格蕾丝需要穿着那条薄裙子静止地坐着,画家为他在屋里点了炉火。康斯坦提诺斯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体面,总是穿着挺拓的厚外套,格蕾丝从他身上闻到难闻的汗味儿。

“是阿伦德尔那个老狐狸告诉你的吗?他是亲英一派,是出卖国家利益的叛徒,难道你一直和他有来往?”康斯坦提诺斯带着难闻的汗味儿问格蕾丝。

看,他如此记仇,还在计较以前那些事。

但这也是好事。他对往事念念不忘,对格蕾丝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有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