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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拦下来,自己从头翻起来。

“不要看,格蕾丝。”伊娃哽咽地恳求他。格蕾丝抬头望着他,想起这个姑娘和自己说“我母亲去世了”,那时她都没有流眼泪。

爱情令人痛苦。

“伊娃,贝纳尔神父并不是在说我的坏话,他只是在说‘王后’的坏话,这是他的立场决定的。除此之外,他依旧是你认识的那个善良的神父。”

伊娃摇头,“他不是了。”

格蕾丝难过地看着她,提醒她:“他最初对政治产生热情,只是希望通过改革来让教士也可以结婚。”

伊娃捂住脸,“不要再说了,格蕾丝,他用那种可怕的字眼形容你,他就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格蕾丝打开车窗,让外面的冷空气进来一些,好驱走些愁苦。街上一直有儿童在唱歌,他仔细地听了听,被吓了一跳,忙又将车窗关上了。

孩子们唱着:“会好的,会好的,贵族会知道错的,一切都会好的。”

凯琳斯要去前线了,来找格蕾丝帮助她登上邮车。

这是一个古怪的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比石头还顽固,怎样劝都没用。

“格蕾丝,我曾在兄长驻扎的营地旁生活过很多年,我知道战场上的男人需要女人的照顾。他们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不能再让他们对着蜡烛缝补衣服上的破洞,更不能让他们穿着坏了的靴子上战场。太冷了。我和我的女仆起码能为他们缝衣熬粥,我们还能安抚伤员,为他们祷告。真的太冷了,他们在受苦。”

格蕾丝亲自送她坐进去往前线的邮车,这辆车里还载着他写给威廉和艾伦的信。那么厚的两封信,终归也只是一句话:请务必平安归来。

他与凯琳斯拥抱,说:“我以前非常讨厌你。”

凯琳斯惊讶地看他,他又忽换做笑脸,在她脸上吻了两下,“骗你的!你这么好骗!”

凯琳斯就笑了,说他真是调皮,恐怕威廉都不知道他这么不像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