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重重

“咱们从前亏欠儿子太多,玉儿和咱们一点都不亲,又讲不通道理,但是褚长扶自小就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不说,还懂事,她可比赢玉好说话,以后有事找她商量就是。”

赢玉心思简单,几乎可以称得上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什么都不顾,叫他多交些朋友,有空参加宴会,他理都不理,好的坏的意见一律不听。

褚长扶不一样,她会为大局考虑。

玉儿喜欢她,自然会听她的。

“玉儿是风筝,说不得哪天就随风跑了,但褚长扶是放风筝的人,有褚长扶在,他这个风筝飞再高,线也在褚长扶手里。”

也就是说,只要对褚长扶好,留下褚长扶,他们儿子就跑不了。

赢家主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再度出声,“他师父那边怎么说?”

他有六个师父,是助力,这时候也是阻碍。

姜氏安静片刻后道:“师父只是教他修行的,成亲这事还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儿是咱们亲儿子,咱们还做不了主吗?先把这事定下来,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告诉他的师父们。”

赢家主很发愁,“他们问起责来怎么办?”

姜氏摊手,“咱们又没有他们的玉简,一个月后就是成亲日,即便咱们现在派人,至少也要两个月才能通信,等他们知道,黄花菜都凉了。”

“只有玉儿能联系上他们,至于玉儿会不会说……”她狡黠一笑,“那就看玉儿怎么想的了。”

他绝对不会说的,怕师父们阻止。

“总之这是咱们唯一弥补玉儿的机会,一定,必须办好。”

赢家主深吸一口气,缄默半晌才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这个时辰半晚不晚,不适合谈事,但怕夜长梦多,还是与夫人商量了一下,去宝库挑选聘礼。

原来给的褚长扶来退亲的时候又还了回来,而且赢闵的婚事和赢玉的规模不一样。

要重新挑选和置办。

极苦之地的天气恶劣,李煜没有了法力护体,仅熬了几个时辰便断了气,被路过的狼群一股脑上前,撕咬吃掉,只留下一堆白骨,还掺着些血肉,叫一些吃腐肉的解决。

褚长扶一指弹去,那骨头架子也化为一股白烟,随风消散。

她收拾收拾回去,前脚坐在房里喝杯茶的功夫,椅子还没捂热,后脚便有下人来报,说是贵客登门。

她起身出来接待贵客,见了人才晓得是衢州新晋级的四大仙门之一。

何府以前排不进去,褚家落魄,何家正好顶上。

何夫人不是自己来的,带着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老嬷嬷,一旁还跟着一个俊美的青年。

青年面皮子薄,瞧见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耳朵根红了红,似是有些害羞,眼神躲避着她的,倒是叫她一时有些怔愣。

何夫人颇是不见外,没等她邀请,自个儿找了个位子坐下,指了指一旁的青年,笑的像朵花儿,“这是我儿何溪,自小便拜在了太一宗门下,许多年没有回来过,你应该没怎么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