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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奕钦开口:“别担心,我跟封霖一起去,邻村的幸存者里面有我认识的人吗?”

儿时,他经常在三个村子间来回跑,应该有一些长辈还记得他。

“当然有。”杨父说,“记得经常找你外公看病的张伯吗?”

杨奕钦笑说:“当然记得,张伯住在前村村西边,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那位张伯是退役的消防兵,为人正派豪爽不拘小节,参与过许多支援救灾行动。他退役后,就在村里的小学当体育老师,经常找杨奕钦的外公看自己身上落下的老毛病。

后来村子的小学拆了,小孩子都送去了县小学,没想到他还在村子里。村长说的那个会弓箭的人,想必就是张大伯了。

杨奕钦自小就十分佩服对方,两人关系不错。

“你张伯的身体越来越硬朗了,比起末世前竟然还好了些,挖壕沟、垒水泥袋的方法还是他教会我们的,他们村子现在同样有坚固的堡垒。”杨父语气遗憾,“然而你张爷爷张奶奶都是第一批发生变异的人,你张伯的儿女也在外地联系不上。幸好你张伯的妻子没事,可他们村……”

村长接着杨父的话,继续往下说:“我们过去提醒邻村人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村民之所以咬人,只是因为得了狂犬病,带他们去看医生就行。制服‘病人’时有许多人被咬伤,他们也没有及时将被咬的人隔离,导致了第二波丧尸化。”

“你张伯很难过,甚至有点自责。”杨父十分理解对方的心情,“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乡里乡亲。”

村长虽然也心有戚戚然,却很快回归了现实,严肃道:“其实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你不记得了吗?你当初第一次射击丧尸的脑袋时,差点被丧尸的亲人戳碎了脊梁骨,那家人怼到你和铃兰的家门口哭闹叫骂了好几天,要你们赔钱要你们偿命……直到他们被丧尸包围又被你救了一次之后,嘴里还是骂骂咧咧,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也就是如今事态严峻,动物和植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的生存环境越发艰难,那一家人才偃旗息鼓,接受了末世到来的现实。

可这不代表他们放过了杨父。

直到现在,他们还是觉得杨父“杀”了他们的亲人——尽管当时杨父只是为了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