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送情书

喻纾有些意外,她点了点头,“没事,我能应付我舅母的。”

把喻纾送到地上,裴渡这才离开。

他还未走多远,身后传来女子的一声,“裴公子。”

裴渡转身,见是沈韫,他面无表情,“沈姑娘有何事?”

“裴公子,我约你去欣赏前朝大家的画作,你说你要温习功课,那你怎么和那位姑娘一起用膳啊?”沈韫迫不及待想要打听清楚喻纾的身份,她观察着裴渡的脸色,试探问道:“方才的那位姑娘,可是你的妹妹?”

裴渡神色淡淡,“不是。”

沈韫一愣,声音忍不住提高些,“那她是谁?”

裴渡面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这与沈小姐无关,裴某还有事,就不打扰沈小姐了。”

话语落下,裴渡看也未看沈韫一眼,径直离开。

沈韫气得不行,手里的帕子都被她给撕皱了。

虽然她还不知道与裴渡走在一起的女子是谁,但只看一个背影,就知道那女子定然有几分姿色。

沈韫心里生出一股危机感,她握紧了手心,一定要弄清楚那个女子的身份。

把秋季膏给裴渡送去,接下来喻纾没有什么要忙的事情。

平日里出了抄书和做绣品,她和枝枝还在老房子后面开了一块地出来,打算种些白菜萝卜。

其实老房子后面就是块菜地,只是常年没住人,长满了杂草,久而久之,这块地就荒废了。

现在喻纾又把这块菜地开垦出来,撒满了适合冬季吃的青菜。

喻纾的日子还算悠闲,裴渡在县学可就没有那么闲适了。

前几天,沈韫又到县学来找裴渡。

裴渡不搭理她,也无意与她见面,直接拒绝了。

但沈韫不死心,仗着自己是县学教谕的女儿,径直去到学舍。

沈韫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裴渡,我向你那些同窗打听过了,他们说我见到的那个姑娘就是你的妹妹,你为什么要骗我?”

裴渡面上多了些冷意,他与沈韫没有任何干系,沈韫自作主张打听他的私事,这让他很是不喜。

之前几次,裴渡一直给沈韫留着脸面,但这一次,既然沈韫自个不自重,也怪不得他了!

裴渡声音很冷,“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沈韫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上一次沈韫拿着自己的诗集让他点评,裴渡没收下,她竟然让裴渡的同窗把诗集送到了他的住处。

沈韫不由得愣了下,“我…我,裴渡,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为何不能?”裴渡反问道:“你与我并无关系,还请沈小姐勿要再来打扰我。”

“我打扰你?”沈韫难以置信盯着裴渡,颇是受到了伤害,“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吗?我对你的情意,我不信你不知道!”

“便是我知道,又如何?”裴渡冷冷看她一眼,不带一丝温度,“自始至终,是你一厢情愿,若你不再来打扰我,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否则,会不会传出些有关沈小姐不好的言论,裴某也说不准,还请沈小姐自重。”

裴渡的话,像巴掌似的,狠狠打在沈韫的脸上,她难堪极了,也伤心极了,这是她印象中的裴渡吗?

一行泪留下来,沈韫终是控制不住情绪,再待下去,那就是她自取其辱,她从学舍跑了出去。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又过去半个月,到了休沐的日子。

裴渡正要离开县学,张让急匆匆跑进来,“裴渡,沈教谕让你去找他。”

裴渡眉心微皱,若他没猜错,他应当知道沈教谕为何要见他。

也罢,这次就把事情说清楚。

见裴渡进来,屋里的沈教谕抚了抚胡须,开门见山道:“裴渡,前几天阿韫哭的很伤心,可是因为你?”

沈韫的父亲是教谕,教谕也是有官阶的,虽比不上县令等官职,但大小也是个芝麻官,又在县学教书,沈教谕有几分威望,学子们都不愿意得罪他。

不过,裴渡不得不得罪他了。

“沈小姐无故来学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打扰到了学生读书,学生不过是教导了她几句,若沈小姐觉得委屈,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适!”

“你!”自己的女儿便是有千般不好,也不是外人可以指责的,沈教谕很不高兴,但想起沈韫哭哭啼啼闹着要嫁给裴渡的模样,他耐着性子道:“裴渡,阿韫缠着你,是因为她心里有你,她还年幼,便是有不对之处,你要多包涵。”

裴渡从未回应过沈小姐,前不久更是直接拒绝了,但沈韫不死心。

沈韫是沈教谕的独女,从小被娇宠长大,养成了娇蛮的性子,越是得不到的,她偏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