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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怅然:“子海一心练武,人又单纯,但他有恩师在侧,本身武功也不弱。我不担心他,就是子峰……李琳琅进门后,我总想着对她好些,她就能对子峰好一些。身为人母,看到自己儿子对一个女人掏心掏肺却得不到同等的回报,真的挺难受。”她笑了笑:“好在,只是人选不对。甘草是个好姑娘,知道疼人。”

她满脸释然的笑,再次道谢过后,很快消散在空中。

柳纭娘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着一身七成新的布衣,有些不太合身,举手投足间紧巴巴的。屋中灰扑扑的,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泥地,屋中的摆设倒挺齐全。

左手边的位置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此时正一脸苦口婆心:“那女人水性杨花,又嫌贫爱富的,之前跟冬青好了那么多年,看到那边是富家公子,直接就定了亲。结果呢,守寡后又回来找咱们冬青,偏偏冬青就看中她……冬青也不想想,六月怎么办?你跟你娘家那边又怎么交代?”

来人满脸愁苦,似乎格外担忧。

柳纭娘放下碗,起身就往外走,脚下匆匆:“我去一趟茅房。”

“哎,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到这句话时,柳纭娘已经站在了院子里。妇人的语气里满是不悦。

很明显,刚才的客气都是装的。

院子的屋檐底下蹲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时正在磨刀,看到她出来,道:“冬青那边,你还得好好说说。”

柳纭娘假装自己很急,没有搭话,往后院跑去。

原身孙二翠,出生在青国小小的一个小村里,出生时母亲难产,用当下人的话说,如果孩子出生却带走了母亲的命,那就是命硬。孙母不想让女儿背上这样的名声,生生熬了过来,但元气大失,她一日日的虚弱下去,还没熬到女儿满月就撒手人寰。

在庄户人家眼中,家里没个女人日子都不太好过。尤其孙二翠还没满月,她哥哥也才两岁。于是,刚刚满月时,后娘就带着一个女儿进了门。一年后又生下了孙小宝。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孙家即便是如此,孙二翠从懂事起就帮着家里干活。稍微大一点,地里的活也要干,纯粹当个男人使。

她一年年长大,到她哥哥孙大树娶妻时,家里拿不出多余的银子给他娶妻,或者说是不愿意出和别人家一样的聘礼。因此,最后哥哥倒是正常娶了妻,可嫂嫂的腿是跛的,还时常生病。看到哥哥如此,她心里便有了主意,和住在同村的青梅竹马好上了。

好上了没有用,哪怕那边愿意出和别家一样的聘礼。她还是没能如愿嫁过去,最后定给了村里的赵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