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顾镜不太想评价那位老圣人。

他也真心实意叫过对方皇舅舅,甚至于在那件事之前,他也是将对方作为长辈尊敬、作为君主效忠的。

可侯府谋逆,这明明绝不可能之事……

却是那人亲手盖棺定论、御笔亲书颁下的旨意。

顾镜誓要找出诬陷之人。

可御座之上的那位……他着实控制不住迁怒……

……

…………

顾镜压抑下那骤然升腾的负面情绪,他一向不会放任自己在这些不必要的情绪中沉浸太久。

他继续回忆起了那轿子到底有何不对。

不知想到何处,他的瞳孔蓦地收缩了一瞬,鼻尖渗出点点汗珠。

脚印深度……轿夫的脚印深度不对!

——那轿子上坐的不止一个人。

而那位卢妃幼弟绝不是愿意与他人同乘的性格,除非对方的身份让他不得不答应。

那轿上另一个人……

到底是谁?

顾镜转瞬之间意识到另一种可能——

既然他都知道从这位卢家草包身上下手容易,那对方焉不能以这草包做引,诱他出现?

毕竟、有他这么一个不知下落的漏网之鱼在外,想必对方也睡不安稳罢。

顾镜半垂下眼,敛住了眸底的情绪。

——近来行事顺利,他的确……有些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