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有人劳作,河边有人洗衣,小孩儿们在村口嬉戏,老人们聚在一起拿着红纸糊灯笼,写对联。萧齐找了老人聚集的地方。

“老先生,请问这村里的遗孤安置在什么地方啊?”

“你们这是?”

“我们是来寻人的,平安军骁骑将军孔笙的妻儿因战乱流落,我们经多方打探得知其独子就在这个村里,名唤孔念。约莫十二岁了。您可认识?”

“孔念啊?!认识认识的。难得有孩子还有家人在,走走走,我领你们去。”

老先生是个热心肠的人,带着萧齐一行人就去了村子中心的孤儿院。那孤儿院应是这村里最大的建筑了。远远的就看见了,十分的新,应该是才修建的。

“这院子是新修的吗?”

“是啊,院儿里的孩子太多了,原先的茅草屋也住不下了,透风漏雨,孩子们可怜。好在小闻先生前段时间送了银子来,修了新屋子,不然这寒冬腊月的,三十几个孩子得病上一大半。”

“小闻先生?这些不是朝廷修建的吗?”

“哎。朝廷?朝廷早就不管我们了。若不是小闻先生帮扶,这日子老早就过到头了。”

“平安军的遗属是不是也安置在这个村子里?”

“是的了,平安军,永宁军,羽林卫的遗嘱都在这个村子里。别看我们这个村子不大,倒也住了上千人了。全是些老人孩子,年轻的女子还能去缝补浆洗能有口饭吃。向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如土的人那些年倒也饿死了不少。”

萧齐皱了皱眉头,每年自己上缴给户部的钱用来安置遗属,那都是数以万计的,可听这老人的话似乎根本没有到他们手上。

“衙门不是每年都会有补助吗?”

“一看公子你就不是做官的。倒也不怪你问出这么笑人的话。就拿平安军来说吧。我儿子就是平安军的。死的头一年,尸骨焚尽送回来的时候,倒是从平安军手上得了三十两银子安置费。再后来,平安军把我们交给了朝廷管。每年五钱银子的安置费。即使是卖最难吃的糠沫也只能吃两个月,可一年有十二个月啊。可不就得饿死人吗?”

“可我看你们村里如今倒是富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