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厌月抱紧鎏殊,无声安抚他,“祖宗,鎏殊是我的道侣,请您高抬贵手。”

“哦?”皓持似笑非笑,“这样,我进来看到一只白狐就觉得毛色还可以,不曾想是你的道侣,冒犯了。”

嘴上说着冒犯,但那张脸上哪儿有丝毫歉意?

厌月脸色森寒,月色落下男人的轮廓棱角愈加锐利如刃,他没说话。

皓持起身,半张脸藏在阴影中,“本尊要回妖界,没问题吧?”

厌月缓缓跪在地上,仍是抱着鎏殊:“您乃老祖,自是没问题。”

“那就好。”皓持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也震慑了厌月,晃动着袍摆施然离开。

他一走,厌月立刻让鎏殊躺在自己怀中,将妖力渡入他的丹田中,察觉到丝丝压制妖修的秘法痕迹,气息沉得结冰。

鎏殊好受了些,缓缓睁开眼睛。

“除了你,没人可以这么对我。”鎏殊说。

厌月亲吻他的额头:“我都舍不得。”他嗓音低低的,“绝不让你白受这个委屈。”

江昼吟研究了一晚上的禁制,第二天清晨起来,狐王就站在窗沿上,尾巴一甩一甩的。

鎏殊挺喜欢跟江昼吟玩,允许他在自己尾巴上埋脸,但这次江昼吟没埋,他蹙眉打量着鎏殊的尾巴,片刻后骂道:“这他妈谁干的?!”

鎏殊的尾巴一晚上也没恢复,仍是炸毛。

“很丑吗?”鎏殊问完回头去舔。

江昼吟一副“暴殄天物”的神色,“别告诉我是厌月。”

“不是。”鎏殊跳到江昼吟肩上,用尾巴扫他的脸,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傅醒幽在床榻上打坐,也听了个全程,末了睁眼说道:“是皓持干的出来的事,那妖性格很恶劣。”

“这叫恶劣吗?”江昼吟不理解,“这叫变|态!”

傅醒幽大为赞同。

江昼吟给了鎏殊两颗丹药,想必这也是厌月希望看到的,他最后让鎏殊给厌月带话,“我只认一个妖尊,若有需要,只管开口。”

江昼吟清楚厌月的性子,皓持也真敢,这样做无异于让厌月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棋局已落,山河为赌,芸芸众生谁也逃不掉,江昼吟早已发现风云变幻,也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他不要任人摆布,他要成为那个执棋人。

跟厌月的这条线粗不粗不重要,重要的是用的上。

傅醒幽缓步上前,从背后抱住江昼吟,“师尊,那三十六道禁制,你破解了多少?”

江昼吟阖眼,享受着他在自己脸庞轻蹭,“快了,希望秋期还能撑一撑。”

秋期自然撑得住,人没有希望的时候,恨意就是全部。

秋期四肢皆被锁链捆绑,用以压制他的灵力,外面还有一层玄铁打造的牢笼,他所在的地方是这婆娑地牢中唯一的落脚点,四周岩浆缓缓流淌,偶尔崩炸出几个火星子。

脚步声错落有致的传来,熟悉的从容。

秋期费力地抬起头。

他看着肃月,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知道这是哪儿吗?”肃月站定后问道。

听不到回话他也不懊恼,而是自顾自说,“名义上是婆娑地牢,实则万万年前,是最后一批 阋(zhixi)灭亡的地方,就是形似饕餮的那种魔兽,生来侍奉身怀灵血之人。”

秋期轻哼,“你说这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