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呼吸不均匀。”顾星遥道：“你要是睡觉了，呼吸会很均匀。”

赵漾：“……”算你狠。

赵漾维持着趴着的姿势，转过了脑袋，却意外发现顾星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放下了笔，正和她一样趴在桌子上，面朝向她。

赵漾揉了揉眼睛，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我刚好像听到你在叫我？说我呼吸均匀什么的，诶我想说，那你这耳朵可真够灵敏的。”

顾星遥笑了下：“还好，毕竟是同桌，离得近。”

“赵菲菲，”他突然叫了她一声，稍稍靠近了些：“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今天有什么变化？”他说着低头咳嗽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耳垂。

他本来想等赵菲菲自己发现的，可赵菲菲今天一反常态，都没怎么搭理他，直到现在她也没察觉出他今天有什么不同，他难免有些沉不住气了。

赵漾本来也不是一个注意细节的人，加上昨天被隔壁装修吵得没怎么睡，精神也不怎么好，前两节课光顾着睡了，第三节 课好不容易好了些，结果又听祁风说了那件事，她光顾着想事情了，哪里有注意顾星遥有什么不同。

包括现在，她也根本没心思跟顾星遥扯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他既然这样问了，她也就配合着靠了过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那张脸上，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她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半晌，也始终没觉着有什么不同：“没啊，没什么变化啊。”

顾星遥轻轻皱了下眉：“赵菲菲，你仔细看。”

赵漾觉得顾星遥简直是莫名其妙嘛，她配合着又看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真没什么不同，我的小宝贝儿还是一样的漂亮。”她说着挪蹭了过去，亲了亲顾星遥的嘴角，敷衍道：“好了，睡觉吧。”

顾星遥赌气地转了过去，徒留赵漾一个后脑勺。

赵漾：“……”毛病，我都还没发作呢，他倒先给我脸色看了。赵漾于是也转了过去，两人从先前的脸对脸变成了现在的后脑勺对后脑勺。

顾星遥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或许是生气赵菲菲大半天下来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听了她的话打了耳洞——这显然是不关心他，不注意他，又或许是生气赵菲菲对自己的态度敷衍。又或者两者皆有。

不过顾星遥也没多想，以为赵漾大概是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不愿跟他多说话，他在心里为她想好了理由，下了午自修后，也就不生她的气了。

但是一连几天赵漾对他都是这样一种态度，他也渐渐沉不出气了，就连解数学题打草稿时，算着算着也会不由自主地写出“赵菲菲”三个字，顾星遥气急败坏地将草稿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他烦躁地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