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顾维白道：“我刚看了报纸。”

“本来林姐出事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可是那帮媒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通乱写，把您和公司也牵扯了进去……我之前跟林姐请假去医院做了个手术，医生要求静养，所以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回来后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司的几个股东打你手机关机，又不知道你的住址，都快急疯了……现在我们公司的股票因为这件事一路下跌，已经……”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电话那边一阵噪杂，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顾总……几个股东要我问你，公司的资金链断了，股票也已经跌停一周了……这个公司，你到底……到底还要不要了？”

“股票跌停一周？”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太真切：“我倒是很久没有见到一只股票跌停这么长时间了。”

“顾总，那……”

“申请破产吧，”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资金链断了，股票又跌停那么长时间，只能这样了。”

“那……那要我把您的意思传达给各位股东吗？”

他“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他以为是助理还有什么事找他，于是顺手接了，没想到电话那端响起的，却是吴小姐的声音。

吴小姐的声音显得很焦虑：“维白，出事了，你现在不能再继续留在国内了，必须马上出国！”

顾维白淡淡道：“怎么了？”

“我今天去林夏家，偷听到了林夏和她哥哥的对话，她哥哥已经掌握了一些你害赵昕然爸爸的证据——你偷偷把赵昕然爸爸治疗心脏病的药给换成了维生素是不是？他们已经把药物送去了检测，检测结果显示那些外观与赵昕然爸爸服用的药一致的‘药物’，其实是维生素片……他们还检测出了药瓶上除了赵昕然爸爸的指纹外，还有你的指纹……还有，公司有人看到赵昕然爸爸死的那一日曾经单独把你叫进办公室，对你大发雷霆，所以他们认为赵昕然的爸爸之所以会病发，也是因为知道你背叛了他，受了刺激，所以才……虽然这些证据也不算铁证，有的也只是推测，但是现在的舆论形式本来就对你很不利，他们要是借机发难，维白，我很担心你……”

吴小姐道：“他们已经在联系律师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他们就会报案，并把那些证据整理好后交给警方，所以你现在必须马上动身去国外，我待会儿会发给你一个地址，那是我在a国的房子，里面有我的佣人，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们。你先在那儿安顿下来，等风头过了我就去找你……喂？维白？”她不确定地问道：“你在听吗？”

顾维白的声音很平静：“知道了。”说完后也不再等吴小姐说什么，立刻挂断了电话。

不过几秒钟，电话铃声又再度响了起来，顾维白低头看了一眼，麻木地按下了关机键。

他在暗黑中坐了好一会儿，忽然起身走到了窗帘前，他伸手轻轻地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随后刺眼的阳光立刻照了进来，他抬手遮挡了眼睛，适应着去看窗外的阳光。这么好的天气，他想，不知道然然此刻在做些什么呢？

压抑许久的念头又一次冒了出来，他忽然很想见赵漾，发了疯似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