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小鱼不听劝,孙鹤不让他在这头挖他就跑另一头去,两人你拦我躲跑个几回合孙鹤就败下阵了,一直到小槐来喊吃饭他才扛着铁锹回去。

早上大牛把猪圈清扫干净,许妍说:“我来熬猪食喂猪,你去帮孙鹤把沟挖深点,他们一老一小的都没劲儿,表层土挖了就挖不动了,还不及膝盖高的沟估摸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是吧?”

“对,你说的对……”屠大牛把做鞋里衬还没用完的尿布撕成条来让许妍把他手掌缠几圈,也扛着铁锹锄头往村头走。

“大牛,干啥去?”村里人问他。

“孙鹤那小子怕以后有树根窜过来把墙面给顶裂了,在挖沟呢,他那细胳膊细腿的哪儿有劲,我家里没事去给他帮帮忙。”他步子迈得大,肩上的铁锹和锄头碰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敲在靠墙晒太阳的男人们心上。

下面的土的确难挖,还有一些树根茎条,屠大牛忙活一上午挖了两臂这么长的距离,到了中午,孙鹤走过来说:“叔,小鱼,中午去我家吃饭吧,你们累了半天了。”

“不用,小鱼阿爷在家做的有饭,你小子别客套,这沟有得挖,挺耗时的,最累的还是你跟你阿爷,我们这都是时来时不来的。”

下午他跟小鱼再往村头走,就看大头爹拄着铁锹等在路边,看见人来了挠挠头说:“我这下午也没事做,走,跟你活动活动去,马上要春耕了,我先去练练。”

村头热闹了就会引人过去,男人们坐在路边唠嗑,在小鱼干不动或是大牛喝水休息的时候他们也替上去挖一会儿,都摇头说没想到树根扎这么深,连带的土也瓷实。

就在孙鹤家三面房沟挖好的那天,村口响起了敲锣的声音,一个骑着毛驴的红衣衙役赶来报喜:“这是不是后山村,屠青榆考中童生了,还是县里的第三名。”

手掌包布的屠青榆被众人推了出来,脸红红的拱手感谢,眼睛里满是喜悦,嘴里却是推却:“没有那么厉害,我读书年数长,要背的都背得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