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楼的声音越嚎越大，在后面的深坑里回荡。那里面忽然传出几声咳嗽，虽然微弱，但孟楼登时松开英招趴在深坑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嚎丧呢？吵死了。”深坑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孟楼大喜，脸上还挂着泪就回头看着英招咧开嘴笑了。

“还还还还还还还……”

“活着，没死。”

英招看了眼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的孟楼，一边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孟楼使劲点头，趴在深坑旁边瞪大眼睛看着。

坑底被泥土覆盖的地上动了动，从地下慢慢耸起一个小鼓包，蓬松的泥土朝周围滑落。那个鼓包升起来，又慢慢塌下去，像一个人在缓缓的呼吸。

“姐！”孟楼叫她。

一只手从泥土底下伸出，露出来的五指伤痕累累，手腕淤青，碎裂的衣袖一直滑到手肘。接着，另一边露出一只满是血污的手，剑柄用布与手缠在一起。关向雪从泥土底下坐起来，她无力的垂着脑袋，右手撑着裂雪剑。泥土从她身上滑落，整个人比逃难的大军还狼狈。衣裳破的破脏的脏，她坐在那里喘了几口粗气。

“别喊了，好吵。”

孟楼见她人还在，心也放下一大半。他爬起来拎起衣摆就要下去，英招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你干什么？”

“我下去把她背上来，她肯定伤的重，动不了了。”

英招看了看孟楼。“我去，你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但他话说一半又止住了，坑底的关向雪露出半截身子已是衣衫褴褛，男女授受不亲，确实英招去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