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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依旧在笑,语气也没有讽刺的含义,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凉透:“想这么一走了之,可就不大妥了。”

他的手极热,烙在姜素莹臂弯处,像淬了火:“我上门,不为别的,只因‘言出必行’是老祖宗的规矩,白底黑字沁着的,坏不得。如今姜姑娘既然破了约,自然得兑现先前的承诺。”

比如——

“若是反悔,任凭发落——这话可是姜姑娘亲口说的。”

什么狗屁规矩。

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难不成因为受到胁迫而说出一句话,这辈子都要被那句话框着不成?

姜素莹若不是胳膊还在人家手里,几乎要反驳几句了。但眼下陌生人手站了满屋,她审时度势一番,最后挤出几个字:“二爷想怎么发落我?”

莫非也要挨一枪子么。

“不急,等人来了再说。”

“等谁?”

交谈的功夫,身后大门吱呀呀开了。

姜素莹回身去看,见到了满脸堆笑的父亲和大哥。姜老爷子一瞧厅内这阵仗,先是一惊,接着擦了把汗,作揖道:“二爷,对不住!我刚在铺面上忙活,得着信说是您登门,一溜遭就往回赶,还是迟了些。您最近生意可好?”

廖海平松开姜素莹,温声道:“还算过得去。”

“您这话可就谦虚了。听说沈主席批了艘船,特意让您的布料往……”

生意经一旦讲起来,没完没了,个把分钟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