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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谨瞬间长了精神,头晕都好了许多。他继续用手比着找了一会儿,发现效率很低,于是从兜里翻出钢笔来——他是常年要下医嘱的,兜里经常会插着一支。

只是因为太心急,一个不小心,下笔时花了太大力气。笔尖出墨又过于顺畅,勾勒在纸面上洇出一团黑,以至于有些字迹都看不清了。

张怀谨急忙抬头,唤住已经远去的小报童:“等等,再给我三份!不对,十份!”

小报童简直高兴极了。

不开张是不开张,一开张吃一天!

……

大街上熙熙攘攘,日头西晒。

路过的行人看到一个时髦的年轻人蹲在地上、对着几张破报纸如痴如醉做起功课时,都忍不住好奇瞅上一眼。

张怀谨不在乎这些目光,心思全在谜题里。

他已经搞清了,姜素莹确实是在这段文字里留了题面。只是单词有长有短,中英混杂,顺序也不一。每出一点小错,就得重新来。在地上蹲的久了,额头都冒出汗滴。

但张怀谨最不缺的就是恒心。

三十来分钟过去,他终于勾画完毕,拼出一份自认为满意的答案。接着紧张的屏起气,逐字逐句细细阅读起来——

然后,啪嗒。

他手一抖,钢笔掉在了地上。

马车内是阴霾的。

有时候赶上八九月份,北方是会有这样的气氛。天闷极了,云里一直隐隐滚着雨,却一滴水滴子也落不下来,直叫人憋闷的喘不上气。

姜素莹紧挨着廖海平坐着,旗袍贴在身上,裹出一小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