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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素莹忍不住笑出了声,顺带往楼上走,准备批改一会儿作业,等待雨停——今天并没有人来接她,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让旁人放心罢了。

早先说过,西郊大学是由教堂改的。

教师办公室原是一间阁楼,四面全是砖墙,就当中有一扇马蹄形的窗户,正对着门口那尊中西合璧的圣母像。

姜素莹把包放在桌面上,起身推开窗,想让一点新鲜的空气透进来。

目光往下一瞥之间,突然发现圣母像下有人撑着伞,像是等着谁似的。放课的学生和教工水流似的从那人身边穿过,而他立着不动,成了河流中稳定的磐石。

眼见着行人渐渐消散,那人也不慌。就如同等的人一日不出现,他便会长久的等下去一样。

真是个奇怪。

姜素莹被好奇心困着,在课本上批改个几分钟,便想要透过窗往下看一眼,瞧瞧那人走了没有。直到第三次时,似乎是有心有灵犀。对方伞面扬起,露出了玉似的的脸。

竟然是廖海平。

姜素莹看清对方,一下子怔住——廖海平那么多天都安安静静不露头,却在这满城风雨的时候专程赶过来。这是为了给谁送伞,不言而喻。

二爷说要做个好人,也许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姜素莹重在桌前坐下,灌满墨水的钢笔停在纸上,写了三四行字,再也写不下去。

冬天下雨最遭罪,若是淋上了,感冒都是小事,就怕染上肺病。尤其是受过伤的人,底子更孱弱,不比从前,尤其需要精心。

姜素莹对廖海平的情感太复杂,但此时此刻,却也并不是很希望他害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