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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听到这话,惊恐地摸了摸自己嘴,又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小手。

多么灵巧的一张小嘴啊,若是没了舌头多可惜!

多么好的一张皮,若是就这么扒了,那得多难看!

多么年轻的一条命啊,她还没享福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阿珠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不值,她啥都没干呢,可千万不能死。

……

夜里阿珠一个人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想。就凭那人能躲过东厂番役的本事,她相信他若是有心,绝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可若是她想个万全的法子将这包药粉投到王吉祥的膳食里,兴许还能躲过一劫。

就在阿珠东想西想,仔细筹谋的时候,屋门忽被匆匆推开。

原是当值回来的竹磬儿。

不过少女一进门就趴到了自己床榻上哭哭啼啼。

阿珠见状连忙披了件外裳下榻走到竹磬儿身边:“竹磬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竹磬儿闻声抬头,清秀的面上满是泪痕,双眼也已然哭得发红,“阿珠……”看到阿珠竹磬儿的泪水更止不住了,连忙扑进了小姑娘的怀里,泪水流得愈发汹涌了。

“怎么了,到底发生何事了?”见到竹磬儿这样,阿珠更着急了,连忙安慰,“你先别哭呀,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呢。”

竹磬儿闻言哽咽,“今日我在混堂司当值,恰逢厂督来沐浴,后来…后来……”竹磬儿泪如雨下,抽噎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