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以最平常的语气来掩饰内心,谁知在裴溟摘下面具后,看着那张被火毒纹路覆盖的俊脸,他最终还是叹息一声,眼中尽是酸涩。

“不是已经教了你清火毒之法?”他声音微哑,而这话其实他俩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他掩饰情绪的借口而已。

上次在冰窟,他和裴溟联手都没有祛除火毒,甚至还被反噬了。

“师尊……”裴溟低低喊了声,却再无后话。

他心中颇有些懊悔,可要说真的后悔了,也并非如此,在冰窟的两三天,是他两辈子都没有过的欢愉,哪里会后悔,然而等清醒之后,看到江与眠一身惨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心道要是师尊醒来,也不知会发多大的脾气。

他怕江与眠和他断绝师徒关系,将他赶出去,也怕面对醒来后的江与眠,惶恐至极,害怕至极,于是就仓惶逃了。

借着去追幕后人的理由,他在外飘了半月之久,始终不见江与眠以传讯符唤他。不是没想过回去,可每每想到这里,就因惧意而退缩。

况且因为这一身火毒和血煞气,他也不敢回去。

前世被血煞气困扰,他知道却从没想过去解决,任血煞侵蚀,稍有不顺意的,就用杀戮来发泄心中躁郁。

血煞气让他敏感暴躁,各种欲ll望贪婪日渐加重,对权利实力的渴望,对钱财利益的渴望,以及更阴暗的欲ll念,各种渴望高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逐渐失了控,以至在看到江与眠后,生出大胆荒唐的渎仙念头,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日复一日便成了执念。

但这辈子不同,血煞和火毒没解决之前,总有失控的时候,极有可能犯下让江与眠气恼的事,到时候又该如何面对师尊。

“罢了,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