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南没有回答。

“真羡慕你,记忆力好的去哪儿都不会迷路。”她想起在巷子里绕的事。

谢知南道:“这种记忆力并不值得羡慕。”

“你就凡尔赛吧,”迟意朝他轻笑,“说起来我好像一直在给你添麻烦,回国后请你吃饭?”

“不用,”谢知南声音冷清而疏离,“我并不是特地过来找你,你不用谢我。”

迟意脸上的笑意一僵,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午在废工厂园区,除了警察和军队的人,就他一个是迟意认识的中国人,难道不是特地过来找自己的???

谢知南没再过多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指望迟意能明白,毕竟她不是央书惠。

迟意小心扭着缠绕绷带的脖子,望向窗外夜景,落后小城压根没什么夜景可言。

被谢知南冷漠的话语气得胸口闷,迟意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等车在停下,迟意已经睡着了。

谢知南打开车内的灯,转头去看副驾驶里的女人。

迟意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抬手撩开迟意额头的碎发,摸了摸她白皙的额头,细滑的手感像上好的陶瓷。

还是有轻微的发热,迟意在门诊吃过退烧药了,药效应该没这么快。谢知南许久没为感冒头疼过,不懂这种病症的持续期。

他打开车门走到前面的树下,将白天没来得及接听的电话回拨过去。

迟意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看向车窗外。

两边种着大树,树枝上挂着暖白的小路灯。

谢知南站在一棵树下接电话,光打在他身上,面部线条在夜里显露锋芒。

以前总想着,自己和谢知南的差距是可以衡量的,他是超一线,自己是十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