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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恕并未回答,坐在梨木椅上,不紧不慢拿起茶盏,撇去浮沫,动作矜贵。

江寒恕虽是武将,可他是皇亲国戚,举止自然是一等一的优雅,他饮茶的动作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只是,见江寒恕一言不发,一大清早,慕连山后背竟生出了一层冷汗,心头也像是系了块大石头似的,直往下坠。

难不成慕家哪个人得罪了定北侯?

到了厅堂,慕念瑾走过去,笑吟吟地道:“侯爷,您来了。”

江寒恕“嗯”了一声,放下茶盏,薄唇勾了勾。

望着这一幕,慕连山是目瞪口呆,他拍马屁讨好江寒恕,可江寒恕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儿。他那个大女儿一出现,江寒恕的语气竟然这么温和。

张氏走过去,压低声音道:“定北侯来做什么?”

担心江寒恕是来向慕家人问罪的,慕连山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

慕连山是从四品的官职,官职倒不算太低,可他并无实权,他躬了躬身子,“侯爷,不知侯爷是有什么事,可是慕家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侯爷?”

“不长眼的,倒是有一个。”江寒恕漆色的眼眸扫他一眼。

慕连山急忙道:“是哪个,下官这就好好管教他。”

江寒恕神色淡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慕大人为官多年,却是连修身齐家都没做到,任由慕府那些人亲疏、长幼、尊卑不分。”

“唰”的一下,慕连山额头的冷汗留下来,江寒恕这话的意思,感情他才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后背的袍子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背上,他惶惶不安地低下头,“侯爷教…教训的是,只是下官愚…愚笨,还请侯爷明示。”

笨就笨着吧,江寒恕懒得费口舌,对着慕念瑾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