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林被三塘坪的人接去做蔑活,就在主家吃饭。大儿子陆良华今天去桃庄娘家帮忙,大儿媳杨桃庄初孕娇气卧床休息,女儿陆桂叶在读卫校寄宿不回。二儿子信华是全家人心中的痛,不能提不能问不能说。

徐云英盛了一碗米饭放在盛子越跟前,笑容有点神秘:“快点吃!莫管别个。”

外婆这个神秘的笑容在原主的记忆里代表一件事——饭底下藏了什么好东西。盛子越拿起筷子扒饭,悄悄地扒开面上的米,一股浓浓的煎鸡蛋香味窜进鼻腔。

一个煎得裙边枯枯的荷包蛋。

陆建华鼻子最灵,他抽了抽鼻头,警觉地看着妈妈:“有鸡蛋香味……你煎了蛋?”

徐云英右手拿着筷子,用手腕拍了小儿子脑袋一下,笑骂道:“就你是个狗鼻子,吃你的饭,不然鱼就不给你吃了。”

陆建华缩了缩脖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望向盛子越:“你肯定藏了好东西!”盛子越用米饭盖住荷包蛋,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徐云英觉得好笑,夹了一块咸鱼放进小儿子碗里,说:“你是舅舅,不能抢越越的东西,赶紧吃鱼吧。”

这鱼是陆桂枝拿回家的。县里的水利局因为经常下乡修建水利工程,吃鱼不是难事,单位发了鱼她都会送一大半回来,徐云英把鱼腌了慢慢吃,也算是增加点饭桌上的荤腥。

陆建华最服这一句“你是舅舅”,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地咧嘴一笑,讨好地看着大姐:“姐,我是舅舅,我要保护越越,是不是?”

陆桂枝笑得差点岔了气,连忙将嘴里的米饭吞了下去,连连点头:“你最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