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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上面有两个哥哥护着,黎远山和黎夫人意外又有了一个,光顾着管小的,对于老三就只抓了点表面上的功夫。

倒也没有长歪,就是不怎么通人情世故,更别提心术机谋。

黎远山想到自家傻儿子被郭妙婉骗得团团转,就又是一阵心力交瘁。

而黎宵则是跟家人说清了他和郭妙婉的事情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下来。甚至当晚还给郭妙婉写了一封酸唧唧的信,言明了他已经和家人说清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家中没有人反对。

还有便是他很想她。

黎宵用一手苍劲如游龙般的好字,写了一封别别扭扭的小学生情书。然后封起来,并没有命人带回去,这时候没有人能出腾农乡,他就时时刻刻地带在身上。

他依旧严防死守,不让村民们逃离,不让他们接触城中亲人。每天黄昏进山打猎,然后命人煮各种各样的肉糜粥。

带着护城卫们照顾城中百姓,也亲自焚烧那些没能挺得过去的人的尸骨。

从不对情绪激动的民众发火动粗,也不许护城卫们伤人。

没过几天,这民怨依旧还在可已经没有人再试图攻击,或者出言羞辱黎宵了。

他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气质。他并不会说好听的,也不会画大饼,更不会表现得斗志昂扬,所以并不能鼓舞人心。

他在军营长大,可上面两个大哥都是一呼百应的大将军,不需要他做个带兵良将,他发展的方向却是潜伏和密探。

但他也不会表现得很丧,不会破罐子破摔,他能在郭妙婉的公主府内,连续几年当值从未出错从未迟到早退就能看出,他是个很有毅力的人。

他做每一件事,哪怕是焚烧尸体,都会哪个本子记着谁家的谁,叫什么名字,剩下烧不尽的,也会专门收敛起来,然后再烧下一个。

这种能耐平常人也有,说白了叫做平庸。但是认真地平庸,持续地平庸,就会带着一种离奇地安抚能力。

会让人看着他便觉得,还没有不可挽回,一切都有条不紊,事情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半月时间,民众们的激动和怨恨,竟然就这么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