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将他不对劲的情况详细记录了下来,然后语重心长道:“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我不是心理医生,需不需要另找一位心理医生来治疗,这事儿你自己决定。”

她没有多问,裴云玖也没有多说,诱发这种情况的病因便被压了下去。除了裴云玖自己,无人知晓。

齐雪走之前,拍拍严倾的肩膀,叮嘱道:“有些事情确实不太好说,云玖自己有打算,那就随他去吧,你多看着点,一有不对劲就及时联系。”

思及此,或坐或站的两人相视无言,他们都能察觉到对方深藏的情绪,但没人去捅破那层朦朦胧胧的纱。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严倾。

他拉了一把小椅子放到床边,轻轻坐下,望着裴云玖。

裴云玖喉咙忽地发紧,他揪了一下被子,垂眸轻叹,终是主动道:“如果有一个噩梦,本来你已经把梦里的人连同事情都遗忘掉了,但某一天这个梦突然又一次出现了,你会怎么做?”

严倾黑眸沉了沉,下颌线紧绷。

他看着裴云玖那双满是期待解决方法的茶眸,安静了一会儿,慢慢道:“如果,那是一个虚幻的、不现实的梦,那就不想不看再一次忘掉他。如果——”

他声音一顿,继续道:“如果这个噩梦可能变为现实,那就把梦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裴云玖若有所思的点头,侧过头来望着严倾笑,“所以你放心……我会努力忘掉这个梦。”

严倾凝视着他,也不再问,只是道:“好,需要帮忙吗?”

裴云玖用食指杵着下颌,想了想,调皮地眨眼:“你要这样问的话,那还真有需要你帮忙的事情。”

“什么事?”

“明天晨练,捎上我可好?”

……

第二天早上,严倾在平常时间站到家门口处,一抬头,迎上了笑着跑来的裴云玖。

“早!”裴云玖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