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手里的碗，触手并没有太多的温度，可见是已经放置了一段时间，只是因为是夏天的缘故，还残存着一些温度，吃起来勉强入口。

要是真像张父表现在外面的表情和话语那样，是真心关心张招娣，就不会是这种温度，这碗粥，就该是热的。

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即使有学校补贴，但是张招娣靠着每次的奖学金也过得干巴巴的，吃饭都吃不好，整个人干瘦干瘦的，胃口并不大。

一小碗还算稠的粥喝下去，再把鸡蛋和配的榨菜吃掉，林蓁蓁就已经有了饱腹的感觉。

在林蓁蓁吃饭的时候，张家的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窝里偶尔传来鸡的叫声，以及双腿有伤躺在屋子里哼哼的张母外，并没有其他的人。

有句话说得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吃完就躺下总归是不好的。

确定没有别人，院子门也锁着，林蓁蓁就在院子里散步，顺便把自己昨天偷摘提前放回家的野果子给清洗干净，又从鸡窝里顺了一颗鸡蛋煮熟后，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关上木门、睡觉。

对于现在的林蓁蓁来说，休息，就是最好的补药。

张成材今天是和其他的小混混出了躺镇子上，等到下午踩着夕阳回到家的时候，摸着兜里的东西，哼着自己在录像厅听过的歌曲，用力推开木门，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像往常一样喊道，“招娣，过来把我的衣服拿去洗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隔壁还隐约传来点动静，张成材才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嘴里骂了一句脏话，自己把在那个衣服丢到水井旁边张家人用来洗衣服的木盆里。

然后张成材看天还没有黑，就出门了。

张母躺在屋子里，因为双腿包裹得跟个粽子一样，根本下不了地，屋子里又没有尿壶，中午又喝了粥，到了现在就憋得厉害。

张母听到有人回来，激动得直哼哼，挣扎着从床上撑起脑袋，凑到纸窗户旁边，想让回来的人过来扶她一把，好让她去解决生理问题。

但是没多久，透过窗缝，张母眼睁睁地看着张成材头也不回地走了，大门又关上。

等到张父弯着腰，满头大汗的回来，迎接他的就只有冰冷的灶台和爬行到门口台阶上，身后流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羞愤欲死的张母。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