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步之遥,祁深洲把她输液的手按下,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吓到了?”
程伊睫毛一瞬间就湿了。她埋在淡淡马鞭草味道里,摇摇头,“没有。”
“看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揉揉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语气却并不焦虑,似乎还很兴奋。至少,他们在往前走。
“不用管我爸,他看谁都不爽。”是的,别看老程着急,嘴上热情张罗未来,道理一通一通,实际上哪个男的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我也比‘谁’、‘谁’要高一点吧。”他话里有话,程伊假装听不出来,推推他,“回来几天?”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不走了。”见她不信,他眨眨眼,“信我吗?”
程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他脸色讪讪,她才发狠地娇怒起来,没输液的手使劲搡他腰际,“死骗子!现在还骗我!”
当年他回国,也说不走了,结果出差出得比谁都勤,一点没比在美国好,至少那会还有个归期。祁深洲任她动手,也不躲,就这么笑着,眼见她嘴巴一撅,眼睛里冒泪花了,才接话道,“那再信我一次?”
“想得美!”
信或不信又有什么区别呢。
程伊还有一袋水没挂,但她等抗生素一结束就开始撕胶布,自己拔针,还指挥祁深洲替她按压。
“挂完再走吧。”
“不要,还有一袋就是普通的盐水,前两天吃不下东西,医生怕我脱水给我挂的,现在吃得下蹦得高,可以不用挂的。”她眸光一聚,提醒道,“准备!”
一记微微的疼痛。药到针除。
程伊要抓紧手头的时间跟祁深洲在一起。以前那点不快乐就是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