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声大了些,廊檐下的一盏微弱的灯被风chuī得忽明忽暗,灯影闪烁,好似下一刻就会熄灭了去。
她睁着眼,能看见雪影儿洋洋洒洒地映在门扉上。
别说睡觉了,她现在心头辗转难安,连多躺片刻,都觉得煎熬。
卫卿坐起身,深吸两口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烦躁地披衣就下chuáng趿鞋,满屋子乱找东西。
漪兰绣荷包绣得正好呢,突然门响了。
她问:“谁呀?”
卫卿绷着声音:“除了我你认为还会有谁?”
漪兰赶紧打开门一看,果真是卫卿站在门口。她随意地披着一件衣裳,发丝披散在肩上,略有些凌乱,眼神沉沉。
漪兰被她弄得紧张兮兮的:“怎、怎么了呀,做噩梦啦?伤口又疼啦?”
卫卿抿唇道:“你这儿有伞吗?”
漪兰一边转身去找伞,一边道:“小姐要伞gān什么呀?”
卫卿没回答,只一把拿过漪兰找来的伞,在屋檐下撑开,便走了出去。
漪兰惊叫一声,连忙追出来。
但是卫卿她人已经走在了院子里,转过墙边一看,就着廊下微弱的灯火,见那树影下果真还站着一个冷清挺拔的人影,不曾离去。
飞雪沾上了他的衣,他站在风里,像一座雕塑。
漪兰跟出来,小跑到墙角边,刚想出声叫她回来,结果就看见了那树下的人,不由震在原地,十分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