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手臂揽过她,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总比倚着轿壁舒服些。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只是想,可以再抱抱她。
什么都不做,只抱抱她就好。
一股清冽如高山松雪般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钻进卫卿的呼吸里。
卫卿做了一个梦。梦到多年前,初次见到苏遇的那个时候。
他虽然身负重伤,可身上气度不减。对她挑唇一笑的时候,双眸像仲夏的夜空一般漂亮。
那是一个非常gān净的青年,没有世俗纷争,也没有利益纠葛。
现在想来,为什么那个时候愿意救他的命、治他的伤,与他相依相伴呢?
梦里,苏遇问她,卫卿,你爱过我吗?
过了许久,卫卿才轻声回答:“曾经怀念过。”
这是她最真挚的回答,让苏遇怔忪到回不过神来。
后来,苏遇无声地笑了。笑容如清风,虽然一过即淡,可唇边的弧度久久没消。
到了外宫门时,卫卿听到阿应在窗外叫她,她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倚着轿壁就睡着了。
她直了直身,约莫是颈子斜歪着靠得太久,很是僵硬发酸。她扶着后颈活动了一下脖子,眯着眼看向苏遇时,眉间依稀带着惺忪之意。
而苏遇依然端正坐着,半分没挨着她。
苏遇看着她道:“果然是太累了,这样也能睡着。夫人的马车就在外面,我只送到此处,夫人回家去好好睡一觉吧。”
卫卿从苏遇的轿子里出来,在夕阳余晖里站了站,歪头反复活动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