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第 45 章

嗜瘾 木羽愿 3698 字 2022-08-25

“所以当初时鸢到底是因为什么没跟白锦竹出国啊?”

“当然是为钱啊,舞蹈多苦啊。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坚持不下去转行的有多少呢。”

轻嗤一声,“呵,还真是个白眼狼。”

是啊,所有认为她是为钱。

时鸢垂下眼,唇角慢慢弯起一抹苦涩的笑,无声地抬脚离开。

顺会场的小门出去,是一座酒店里建的花园,看不见什么。

时鸢放心地找处长椅坐下,晚风有些凉,她没穿外套,只能靠环抱手臂取暖。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柔朦胧,时鸢仰头望,渐渐出神。

许是因为今晚见到白锦竹,她又想起很多从前的事。

在没有发生些事以前,时鸢一直觉得,她是会跳一辈舞的。

而白锦竹,则是个可以将她带到更大舞台的,是她此生最感激的之一。

当时时鸢还是18岁的年纪,『奶』『奶』没照顾,她离不南浔。

拜白锦竹为师后,白锦竹帮她报名一场时鸢从前根本不敢想的国际赛事,甚至为帮她纠正动作,不惜推掉许多工作,留在南浔整整一个月。

获奖的天,台下的掌声震耳欲聋,时鸢站在台上,手里抱花,眼前的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

身上所有受的所有伤痛,流的泪,仿佛在一刻找到答案。

白锦竹紧紧拥抱她,亦是热泪盈眶,十分动容。

她动作温柔地擦掉时鸢眼角流下的泪,目光爱怜地望她,眼里满是欣慰。

“时鸢,要答应老师,永远不要因为外界的诱『惑』而停止跳舞。”

“是老师见最有天赋的,只要一直坚持下去,一定会在这条路上走得很远很远的,把古典舞发扬光大。老师相信。”

时鸢眼眶湿热,一下比一下重地点头:“我会的,老师。”

白锦竹望她,笑得温柔。

画面一转,变成她白锦竹道的天。

是她食言,当初她亲答应老师的事,她没有做到。

“老师,不起。我不能您一起去美国。”

她顿下,慢慢地说:“我想去演戏。”

白锦竹不可置信地看她:“为什么?很需要钱吗?”

时鸢闭闭眼,藏起眼底所有挣扎的情绪,咬牙将心里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

她苦笑:“不止是因为这个老师,跳舞太累。”

时鸢永远会记得天白锦竹望她的眼神。

临走之前,白锦竹只她说一句话。

“时鸢,太让老师失望。”

她知道,白锦竹天很难,很失望,甚至不惜与她断绝师生关系,以后不再往来。

老师是该恨她的。

以至于今天再见,白锦竹她的态度,时鸢不意外。

如果天,她老师说实话,老师一定会更难的。

她不是不想跳,而是不能跳。可她不能说。

有的事情,少一个知道,许就能少一份痛苦。

可直到今天,看见曾经亦师亦母的,面她时的疏离冷漠,时鸢的眼眶还是会止不住地发酸。

月『色』下,她独自一的身影孤单又寂寥,被月光扯出一抹长长的影。

忽然,时鸢放在身旁的手机响。

是裴忌打来的。

看见屏幕上跳跃的号码,时鸢的心忽然跳下。

她压下阵复杂的情绪,然后接起他的电话。

低沉熟悉的嗓音措不及防地入耳。

“晚宴结束吗?”

在外面呆半天,其实时鸢不知道结束没有。

她含糊地应:“结束”

下一刻,就见男低声说:“出来,我在外面。”

时鸢一怔,讷讷地问:“已经回来吗?”

“嗯。”

她握手机的手蓦地紧紧,复杂的情绪在心肆无忌惮地冲撞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时鸢忽然起身,脚步飞快地往出的方向走。

身上的裙摆有些长,她穿高跟鞋,一只手提裙摆,一步走得比一步快,到最后甚至已经跑起来。

会场的门的台阶很长,她三步并作两步,早就没女明星的端庄。

直到看见台阶下站的道身影时,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盘踞而上,紧紧收缩,让时鸢的脑中根本做不得思考。

她再忍不住,直直冲进他的怀里。

裴忌还没等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她。

落进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时,心里压抑的委屈就怎么止不住。

从晚上被纠缠洒酒,再到被恩师冷待,积压一晚上的情绪因为此刻他的突然出现,溃不成军。

她深吸一气,想把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忍回去。

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太,裴忌的眸『色』蓦地沉下来,神情阴沉得吓。

“谁欺负?”

时鸢的嗓音发涩:“没有我只是”

她顿下,环抱他的手臂收得更紧:“想。”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僵,刚刚眼里翻卷的风暴瞬间被克制回去,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只在外面受欺负的小猫似的,得心疼。

他显然没信她的话,掌心轻轻抚她的后脑勺,带些安抚的意味。

裴忌似是有些无奈地轻叹声,“我才离开几天,又挨欺负。”

她『舔』『舔』干涩的唇瓣,慢慢松开抱他的手。

“真的没什么”

时鸢觉得自好像已经养成一个习惯,不管心里有多难受,多委屈,她能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

她不能说自痛,因为这样的话,爱她的会更痛。

所以她得撒谎。

下一刻,男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衣服还沾染他身上的温度,熟悉的气息四面八方地包裹上来,阻挡住凛冽的寒风,突然让时鸢忽然生出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

用外套把她裹紧后,裴忌微低下头,目光直直看她,锐利得仿佛能够看穿她的一切伪装。

他忽然低声道:“时鸢,我说没说,一点不会撒谎。”

上他漆黑深邃的眼,时鸢蓦地一怔。

裴忌垂眸望她,眉眼无奈,抬手轻捏捏她的脸颊。

他的嗓音低而清冽,融在晚风里,在她的耳畔格外清晰,每个字仿佛重重敲在她的心上。

“不告诉我,我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