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身相许 花槐 3968 字 2022-08-26

周一早上开始果然狂风暴雨,沈嵘之有事不得不出门,偏偏小傻子今天特别粘人,拽着他的袖子恋恋不舍,“吱吱你今天真的不能在家陪我吗?”

沈嵘之心口被戳了一下,看许姨在厨房里给顾淞弄早餐,就凑过去踮脚在顾淞唇上吻了一下,“你乖,吱吱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傻子低着头情绪低落极了,撇撇嘴,不情不愿抬头,“那吱吱你再亲亲我。”

沈嵘之笑,这次没吝啬,给了顾淞一个唇齿纠缠的深吻,小傻子呼吸微乱,脸颊也红红的,舔舔唇似是意犹未尽,却很乖地退回屋里,“吱吱你早点回来,我会很乖很乖的。”

沈嵘之没去公司,顾氏那边的事情急不得需慢慢料理,有件事倒是可以现在就解决,沈嵘之托关系找人调出了顾峥车祸的案卷,好几个细节表明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事故,而负责案卷的警察收了贿赂,轻描淡写就把这事儿揭过了……沈嵘之说过,害死顾峥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嵘之跟关少借了几个人,乔装过后亲自上阵,将那警察打晕绑了。大雨提供了完美的作案时机,可以把所有痕迹都冲刷得干干净净,废弃的工厂里,一把匕首和一张警察家人的照片就足够,警察清清楚楚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求沈嵘之放过他。

他放过他,可谁来放过他的顾峥呢?

沈嵘之没杀过人,但是为了顾峥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匕首在手中一紧再紧,下定决心的那瞬间,手腕被人死死扣住,是关少。

关擎逸说他这是迁怒,沈嵘之冷冷反问那又怎么样,关擎逸直直看进他眼底,“这不是你唯一可选的那条路。”

沈嵘之目光有了一丝松动,关擎逸再接再厉,“总有什么人,什么事,是你放不下的。”

哪里还有什么人!除了顾峥哪里还有什么人!沈嵘之攥紧了匕首虎口却一疼,一道伤口更像是割在了心尖上,从那里面涌出来,印在沈嵘之脑海深处的人,是哭唧唧的顾淞。

手上陡然松了劲,沈嵘之倒退了几步,关擎逸将匕首踢到一边去,也不多言只拽着沈嵘之离开,车上给他处理伤口,沈嵘之看着涌出的鲜血出神,关擎逸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刚刚想到的人是谁?”

沈嵘之盯着关擎逸好一会,才勾了勾唇角,“一个傻子。”

关擎逸挑眉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沈嵘之却再不肯透露分毫,关擎逸也不勉强,左右都能猜到八九分,摸了摸下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失落,坦然载着人去喝酒排遣。

沈嵘之确实需要除性爱之外的东西来麻痹自己,便没有拒绝,聊天还算愉快,追忆一下过去,闲扯了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最后是模棱两可像打哑谜一样的计划安排,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

按亮手机再三确认,小傻子没有打电话找过他,沈嵘之不由自主皱眉,这有点反常,关少看他心不在焉,摇摇头故意把他撵走了。

回到家许姨还没走,跟沈嵘之汇报今天顾少爷精神不是特别好,很早就睡下,沈嵘之闻言知道小傻子一定在气他没有早点回家,叹了口气送走许姨,轻手轻脚去看熟睡的小孩。

顾淞睡得不那么安稳,怀里空空的也没有小恐龙,沈嵘之走到床铺另一侧一看,果然小恐龙躺在地上呢,捡起来塞进顾淞怀里,小傻子皱着眉头哼哼了两声,不知在挣扎抵抗什么,满头都是汗。

做噩梦了吗?沈嵘之抽了纸巾擦掉顾淞额上的汗渍,掀开被子爬上床,顾淞本能地朝热源靠过来,沈嵘之将他揽进怀里,轻拍后背安抚,可好一会了却顾淞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然后还渐渐上了温度,沈嵘之试了试额头,滚烫滚烫,一时间也是心焦,好好的怎么发烧了?

先打电话给许姨,让他事无巨细地汇报顾淞今天到底干什么了,许姨说也没干什么,沈嵘之走后顾淞就一直趴在玻璃上看下雨,后来被闪电惊了一下,就躲去沈嵘之床上搂着小恐龙看电视了,下午最期待的水果塔没吃几口,那时候许姨还给他试过温度一切都很正常。

了解了情况沈嵘之下个电话打给了医生,也许是他杯弓蛇影但是沈嵘之不敢怠慢,最怕的就是像上次那样高烧不退再对脑袋有什么影响。医生来看过,确诊了只是个小感冒,连点滴都不需要挂,只给了沈嵘之几片退烧药。

沈嵘之守着顾淞也睡不着,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心里面天翻地覆,沈嵘之原先没觉得自己是个迷信的人,现在却有一种强烈的,是他要造杀孽所以老天爷把惩罚降在了顾淞身上的感觉。关擎逸说总有人他放不下,那时候会想到顾淞,沈嵘之还觉得是自己太过不冷静导致脑袋混乱了,现在却找不出理由来否认,他确实放不下这个小傻子。

顾淞烧得难受,不知为什么醒了一会,睁着迷茫无神的眼睛唤他吱吱,沈嵘之把人扶起来喂了点水,小傻子浑身软绵绵没力气,听见哗啦的雨声往窗户那里望了一眼,打了个哆嗦又缩回被子里,搂着沈嵘之的腰迷迷糊糊再度睡过去。

天大亮了才彻底退烧,沈嵘之端着白粥进来的时候小傻子自己靠坐在床上呢,与他对视了好几秒,顾淞脸色苍白,清澈的眼睛也因为生病而有些暗淡,看起来竟然有点陌生,沈嵘之心疼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在意这种细节,坐去床边问小傻子想喝水还是想先吃点东西。

顾淞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要,偎进沈嵘之怀里撒娇,“胸口疼,要吱吱给揉。”

第25章

沈嵘之一听顾淞喊胸口疼就特别担心,要真是生理的应激反应也就罢了,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隐性伤口没查出来?改天还是去医院再仔细做个检查比较好,沈嵘之往床里坐了坐,示意顾淞躺下来,伸手覆上他的胸口,小傻子微乎其微哼了一声,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沈嵘之紧张,“疼得厉害?”

顾淞点点头也不说话,闭上眼睛嘴唇紧抿,沈嵘之见状越发忧虑,明明知道顾淞已经退烧了,还是又撩开他额上的碎发再三确认,俯身下去无意识轻声哄,“先吃点东西?”

顾淞不吭声,因为难受呼吸浑浊,沈嵘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继续给小傻子揉心口,说是揉却也没敢太用力,不过是覆在上面用掌心的温度暖着而已,捂了好一会顾淞紧皱的眉头才有所松动,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然后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沈嵘之没忍心叫醒他,虽然饿着肚子不好,但是如果醒了胸口疼更不好,沈嵘之起身去浴室弄了条温热的毛巾,给顾淞擦了擦身上湿黏的汗渍,然后也没去公司,沈嵘之在书房里心不在焉地办公,两个房门都没有关方便他能及时听见动静。

习惯性打开邮箱,最顶上一封邮件是X国外企联络人给他回复的邮件,英文像是在跳跃,除了开头的两句寒暄,沈嵘之一个单词也没看进去。持续了两天的大雨到现在终于有了偃旗息鼓的意思,淅淅沥沥的背景音让人很容易就分了神,沈嵘之正为某件事而兀自烦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