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季阳想起来,问嫂子道:“你们不是去西北,去敦煌吗?怎么也来了这儿?”

“敦煌干得要命,你哥连着三天半夜流鼻血,不能待了,改票来这边回回湿。”嫂子又问俞季阳,“你俩去哪儿玩了?”

俞季阳就把这几天去了哪儿,简单说了一遍。

前面俞仲夏斜眼瞪鸟,瞪得头晕,眼看要缺氧,正好听到弟弟在交代“罪行”,顺势把眼睛一收,走得也慢了些,竖起耳朵听弟弟说什么。

万鹏的眼睛也酸,见他收了,也忙一收,快速做了两下眼保健操。

俞季阳和嫂子都喜欢苏州博物馆,还在后面热络地聊起了贝聿铭啊五代莲花碗啊这啊那啊的。

俞仲夏没得听了,又继续怒视万鹏,万鹏也不甘示弱地瞪回来。

此时正走在探险岛,响着丛林幽秘的BGM,落在他俩耳中,这声声鼓点却如同远古斗兽的激昂乐章。

四目互瞪,图穷匕见——

“你们俩,晚上不会住一间房吧?”俞仲夏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俩,难道还会开两间房吗?”万鹏听到了最荒唐的问题。

俞仲夏倒吸一口气。

万鹏满以为今日这一架无可避免,上迪的奇葩新闻又多一条。

然而……

肉眼可见的,俞仲夏眼圈一红。

万鹏傻了眼。

好友和老婆当真是长得一模一样,但平时万鹏很少把他俩联想到一起。

俞仲夏露出这种和俞季阳些许相似的表情,把他整不会了。

但他很快读懂了,那表情,就和这世上无数个听说妹妹被狗男人夺走贞洁的兄长一个样。

“……”万鹏既觉得他双标,对着这张脸,又难免同情,憋出一句,“兄弟,想开点吧。”

又诚恳地承诺道:“我跟你保证,我会好好珍惜他,会一辈子都对他好。”

俞仲夏宛如被霜打过的茄子,退到路旁的长椅边,一屁股坐下。

面无表情了数秒,捂着脸开始哭。

万鹏:“……”

后面跟来的二人:“……”

万鹏忙举手表示无辜。

俞季阳轻轻叫了声:“哥。”

俞仲夏侧过身去继续哭,被弟弟伤了心,不想理弟弟。

俞季阳咬着下唇。

万鹏情不自禁对比了一番,心道:那还是我老婆更楚楚可怜。

谁的CP谁心疼。

嫂子过去坐下,拍俞仲夏的肩,刚想劝解两句,就被一把抱住,还把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万鹏又嫌弃地想:我擦,这哭的什么啊,太丑了太丑了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