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这一刻,他才突然认清了纪知淮这个人。这家伙完全就不是当初那个高冷、漠然、无动于衷的歌神了。他居然有着如此疯狂而偏执的一面。

廖如鸣又回头看了看那张床。两侧都已经堆满了廖如鸣留下来的衣服,唯独中间一片空在那儿。

廖如鸣嫌弃地问:“你不会这一个多月都是这么睡的吧?不脏吗?”

纪知淮写道:我有洗过。

廖如鸣大为叹服。

他摇了摇头,不再纠缠这件事情——反正他已经知道纪知淮有多深藏不露和变态了!——他说起他的来意:“我过来是因为我听说了你嗓子的事情。”

纪知淮一怔,下意识握住笔想写点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有点着急,他不想让廖如鸣觉得有负担……他会失去他的声音,完全是因为他个人思虑过重。

……硬要说和廖如鸣没关系,那当然还是有关系的。只不过,他不希望廖如鸣自责。

不过廖如鸣已经说:“我猜,和我离开你有关?”

于是纪知淮彻底失去了写字的力气。他站在那儿,有一瞬间的茫然与疲惫。他想,既然你知道——既然你知道——

可是你能回到我的身边吗?

如果可以,那么纪知淮觉得自己大概可以不药而愈。

可是如果不可以,那么廖如鸣这一次又为什么要来呢?何必要在他的心中燃起不必要的希望呢?

纪知淮看着他,目光颤抖着,一时间什么反应都没法做出来。

而廖如鸣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说:“把上衣脱了,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纪知淮迟钝地想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平静地解开了衬衫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