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就蹲在地上,垂着头,靠在门框上。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沉闷、彷徨的气场。直到廖如鸣打开门,程燃就抬起头,怔怔地瞧了他一眼,然后就立刻笑了出来。

他笑着说:“你醒啦!”

他不问廖如鸣为什么没有回答他——或许是他没听清也有可能,程燃这么想——所以,他就没有问。好像那十分钟的忧虑、担心、惶恐,都是不存在的一样。

他仍旧是那个开开心心、整天因为廖如鸣的存在就傻乐的程燃。

而廖如鸣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他一下,一时间情绪居然有一些起伏。

他皱着眉,语气略微有些压抑:“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了。”

程燃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廖如鸣说:“如果敲门一声不应,那么,就多敲几下。”他伸手,轻轻在程燃的脑门弹了弹,“不长记性的小兔崽子。”

程燃吃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委委屈屈地辩解说:“我怕你还在睡觉。”

“我不醒,你就一直在门口等下去?”

程燃认真地点点头。

廖如鸣啼笑皆非,心中更是升起了一丝暴躁与郁闷的情绪。

……他准备离开这个第二宇宙!而这家伙却偏偏拼命在他的身上捆绑上更多的细线,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廖如鸣的离去一般。

可是,这些细线却偏偏如此轻微、如此脆弱,廖如鸣轻轻一挣扎就可以断掉。

廖如鸣想,如果程燃真的不愿意让我走,那为什么不做出更多的事情?不用更加坚韧、稳固的绳索?为什么表现得好像决定权完全就在廖如鸣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