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岁太久了,我怕后面没什么意思,七十岁可以吗?”

“那也行。”

乔瀚文难得不带嘲讽的笑出声来:“那你能不能把烟还我?”

“不能。”林春儿用手按住腰包:“你别想了,我不会纵容你违反医院管理规则。你忍着吧。”

瞪了乔瀚文一眼,转身走了。

她走了,把阳光气息带走了,乔瀚文有一瞬间失神。他想起当年他演过的一个角色,骑着马在荒漠上追日出日落,那么执拗,以为自己能与日同辉。期间遇到很多很多人,发生很多很多事,但他都没有停下。他只想离光近一点。他追了一辈子光,垂死之际一个老妇人在他身旁痛哭:“你追了一辈子光,却忘记了自己就是光啊。”那个角色太荒谬了。

如果他只能活七十岁,那他已经过了大半辈子。这半辈子遇到多少人,看过多少事,丑陋不堪的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明明以为自己看透了,却在这些日子频繁思虑起生死因果。

兰因絮果,现业维深。

他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根烟来,想起林春儿箭步冲到呼唤铃前说要举报他的样子,又将烟放回了抽屉。林春儿怎么那么理直气壮?她凭什么要求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拥有美好的品格?她凭什么以为所有在她眼前发生的坏事她都能左右?乔瀚文冷哼了一声,又拿出来,可最终又放了回去。

护士来通知他术前检查的时间,看到窗口放的烟,说道:“不能抽啊!”

乔瀚文将烟丢给她:“拿走吧,谢谢。”

“那行。感谢您配合。待会儿医生会来具体说术前检查的事,还要跟您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您有家属吗?”

乔瀚文摇摇头:“没有。我只有经纪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