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谁?”

袁如轻声说了个名字,而后叮嘱她们:“保密啊……”

宵妹惊的嘴巴合不上:“他?他?我的妈呀。”

“我以为陈宽年是花花公子。”袁如对宵妹说道:“高中时候看他换女朋友比老师留作业还勤。所以你们两个谈恋爱,你会不会没有安全感?”

“开始会。现在呢……反倒是他没有安全感。因为他发现我更爱朋友和文物。”

“你重新说,你更爱我和文物。”林春儿说完大笑出声,这种感觉太好了:“为什么我们读书的时候没有过这样的深夜畅谈呢?”

“因为读书时咱们两个在干架。”袁如在黑暗中握住林春儿和宵妹的手:“我真的太开心了,我喜欢今天胜过任何一天。谢谢你们。”

“不客气朋友,晚安。”林春儿拍了拍她手背,突然想起她们应当拍照留念的,于是腾的坐起来,开了灯,拉着另外两个女人拍了睡衣合照。照片上的她们不再有十六岁的青涩,哪怕笑的再妩媚,脸上也还是带着笃定呢。仔细看,那笃定里却还藏着天真。

“我二十岁的时候觉得年轻真好,那时很害怕到三十岁。我还会觉得三十岁的女人是老女人。”袁如坦诚道:“可我三十岁那天,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也没当初想象的那么惨,好像三十岁也不错。只是新一代小花层出不穷,无论怎么看都娇俏。我再也没有娇俏了。”袁如说起自己对年龄的恐惧,她有一段时间时常做噩梦,梦到自己一夜之间头发斑白,脸上满是皱纹,从此接的戏都是老婆婆。她惶恐过。

“我喜欢现在的我。因为曾经的我太糟糕了。”林春儿有些困了,她慢慢说道:“曾经的我,有过一段特别糟糕的时光,我也曾伤害过别人,也被人伤害过……”她睡着了,宵妹早都睡着了,只有袁如还醒着。她向左看,林春儿哪怕睡着了眉眼仍旧生动;向右看,宵妹哪怕睡着了,气质仍旧出尘。她们都活成了很好的她们,袁如羡慕不已。她睡在她们中间,甚至觉得沾染了她们的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