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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此刻正迫切地吸引着他,打开它。

末了,他从盒子中拾起那枚荷包,将里面塞着的字条拿出来。

字条被折着,纸张已经微微有些褶皱,打开来看,上面的字迹却仍然硕大清晰,是她的字迹。

燕骥,唐轻歌。

心脏像是被一击重锤敲击,疼得他喘不上气来。昨夜分明还流淌着暖意,却仿佛在此刻,干涸泯灭,冰霜冻结。

捏着字条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几乎快要将字条捏得变了形。

燕骥忽然有些恨,恨自己在不该忘时忘记,不该记起时,却又记得那样清晰。

她说过的字字句句,言犹在耳。

原来,到底还是谎言。她亲口对他说过,是救了他之后,她才起了利用他的心,想要借着他的保护逃离京城。

他天真地信了,甚至心甘情愿,甚至学着原谅。至少他以为,她真的曾经不带目的地对他好过。

可眼前的这枚小小的荷包,却将他最后的幻想也彻底击碎。

原来,从一开始,脏乱的集市口,不合时宜出现的她,那袭染着香气的软帕,就已经让他落进了圈套。

她救的那个,不是阿骥。

是燕骥啊。

而她又是怎么知道,燕国那个低贱无用的皇子燕骥,会刚好在那时出现在宣国,成了一个没了记忆,待人宰割的奴隶。

她又是怎么笃定,他一定会有帮助她摆脱宣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