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惊心动魄。

他甚至忍不住去幻想,当年这伤疤冒血珠时,该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儿,戚白里突然紧紧地闭上眼,努力将这念头压回心底。

不能吓到他。

从泥潭里滚出来的人,怎么敢去妄想天上的月华?

戚白里头回在心中唾弃自己的卑鄙。

……

裴如昼待到深夜才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走后,戚白里对着桌上的燕麦发了好久好久的呆。

饿了一天的少年,胃都已经麻木没有感觉,但他却始终舍不得像裴如昼说的那样,用热水冲开它。

戚白里将它仔仔细细地收了起来,放到了那把七弦琴边上。

不比皇宫,桂锦宫晚上漆黑一片。

回去的时候,裴如昼的脚步也放缓了很多。

而就在他走了半程,已经将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那是什么……”裴如昼立刻停下脚步。

那道黑影离他有一定距离,但已经适应了黑暗的裴如昼,还是借着一点月光,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这身暗红色的胡服,分明就是白天赫连危琊穿的那件!

但眼前人的五官更加精致,气质桀骜不驯……与那个西域男人只有六七分相似。

不对!

裴如昼忽然意识过来,他白天见过的“赫连危琊”应该是易过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