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良心难安的感觉,突然少了那么一点。

至于皇帝……戚云遥早就已经知道,这世上除了阿昼的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了自己。

所以现在他并不失望。

戚云遥一脸平静的向金榻上的人行礼,他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花砖,停顿一两息后,戚云遥说:“儿臣遵旨。”

阿昼,现在我只有你了……

次日清晨,有两件事震惊了整个华章宫。

——原本最受宠爱的七皇子,忽然被罚守陵一年。而宫里一个名叫窦永言的太医,回到府里突然自缢身亡。

这两件事,虽然都和朝堂没有什么关系,可听说之后,众人还是无比震惊。

只有扶寻宫里的戚白里,好像并不意外。

他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抄写书册,完成裴如昼布置的作业。

从窗外宫女太监口中听到昨晚的事情后,戚白里抄书的那只手,连顿都没有顿一下。

等厚厚一摞东西抄完,并且整理好之后,天方才大亮。

就在这个时候,戚白里终于和往常一样,向着岁寒殿走去。

然而还没到目的地,他忽然在竹林间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一个身着浅红长裙的宫女出现在了戚白里的背后。

戚白里没有转身,他一边向前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戚云遥做了那么多好事,如昼怎么能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你说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戚白里就榻上了岁寒殿的长阶,而刚才那个走在他身后的宫女,则突然消失不见。

这一天,裴如昼就像是刚才中毒那日一样,全部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刚刚毒发的时候,一阵阵剧痛向他袭来,裴如昼的骨骼脏器,都像是被人攥在了手里,拧到了一起。这种痛感,难以用言语表述。

不过有些令他意外的是,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意识完全陷于混沌的那一刻,裴如昼忽然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