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去轻轻的弹了弹脖子上的那把刀,不屑的笑了一下说:“怎么?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或者说你们的陛下已经将他这一段历史,涂抹了过去。”

戚羿宿一直被戚白里软禁在蔺光神寺这里,一直在抄经书的他并不晓得,戚白里压根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他的出身谁都知道。

于是戚羿宿的话,在那少年的耳朵里更是无比的狭隘。

少年嗤笑了一声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怪不得被关在蔺光神寺这里呢。就凭你居然还有嘲笑陛下的本事?安心抄你的东西吧!”

“就凭我?”

戚羿宿忽然笑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笑声并不大。

但是传在众人的耳朵里面,却格外的刺耳。

紧接着戚羿宿的笑容甚至变得有些疯癫。

压抑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溃坝而出。

戚羿宿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蔺光神寺的大殿本来就非常空旷,虽然他还有那些负责看守的人都在这里,但是仅仅这些人,离填满整座大殿还有很远的距离。

于是戚羿宿的声音甚至形成了回音,像是一段魔咒一样,在众人的心间萦绕着。

戚羿宿曾经也在抄经文的间隙想过——自己这样一天一天的重复下去,或许总有一天会被戚白里想出来的阴招逼疯。

但是曾经是太子,又差点成了皇帝的戚羿宿,当然不甘心这样。

他每抄一页经文,就告诉自己一遍——自己要忍,不能如了戚白里的意。

此时他虽然被关在蔺光神寺里面,但是并不算彻底的输了,若是他真的疯了,那才算是如了戚白里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