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干净但也不算脏的房间，光线很暗，房间里除了桌椅板凳和一张床，没有多余的东西。

她被扔到床上，手脚都是自由的，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吱嘎声，空气里有一股潮潮的、像是发霉的味道，掺杂着一丝咸涩。

是海水的味道。

九月深秋绷起脸，第一时间跑到唯一的一扇巴掌大的小窗户那里朝外看，半圆的月亮照亮波澜壮阔的海面。

波涛声穿透脆弱的窗户，落在她耳朵里，心瞬间凉了一半。

她被人绑到海上了。

房间外面传来细碎的交谈声与脚步声，她冷静地回到床上继续装睡。

后脑勺还有点疼，但是没办法。

门被人打开，脚步接近床边，有女孩自言自语的声音。

“亏死了，钱没赚到，还要白养一个人……”

“怎么还没醒？都睡了一晚上。”

“真烦人。”

开门的声音重新响起，女孩出去了。

九月深秋浑身冰凉，那个声音有点耳熟，像是昨天借她衣服的女孩。

桌上放了一壶水，一块饼。

九月深秋眯起眼，床上床下全部翻看了一遍，勉强找到几样可以用的上的东西，又把碟子敲碎，拆掉水壶上的铁丝把手。

冷静下来，她心想，冷静。

女孩第二次进来，还没来得及发现桌上的东西被弄坏了，脖子已经被人用撕碎的床单捆住，刚要张口叫人，下巴倏地一凉，铁丝做的简陋箍嘴深深嵌入她的脸，压出几道褶痕。

箍嘴是仿照箍狗狗的箍嘴做的，不牢靠，铁丝有两边扎出来，女孩稍微张大嘴，那两边的尖端就会扎破她的脸。

女孩恶狠狠地瞪着九月深秋，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手脚都被九月深秋用碎布条绑了起来，半个摔碎的碟子碎瓷片抵住她大动脉的位置。

“我的猫呢？”九月深秋平静地问。

她的指节被铁丝箍红，指腹和手背都有

伤口，是碎瓷片和铁丝弄出来的。

但她不以为意：“我在厕所里被你们打晕，我的猫猫在外面，你们把我的猫弄到哪里去了？”

女孩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