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保护他花田里的花, 是理所应当的。

饲养者,本就是为了保护他的猫猫花而存在的。

猫猫花是甜甜的爱情,恋爱脑为甜甜的爱情而死, 很合理。

苏枕月的脸上再无一丝从容:“君罔极呢?他若是知道了……”

温泅雪没有看他, 乌黑眼眸一片清寂冷静:“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 君罔极一个人也活得很好。而且,你不是说了,所谓爱情就像浮梦花开,是一场幻觉。记得到时候也这么告诉他。想要甜甜的恋爱的只有我一个人,君罔极本来就只想要力量。”

虽然温泅雪自己恋爱脑,但他知道,人类不需要爱也能活。

能活得很好。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苏枕月面无表情:“愚蠢。”

温泅雪毫不在意,苏枕月自己不知道,他上一世也做了愚蠢的事,才有了现在。

苏枕月断然拒绝:“神墓山会压制凌诀天的力量,君罔极不一定会死。至于你,所谓你和凌诀天在神墓山结契,只是为了引凌诀天来神墓山。但现在,不管结不结契,你跟我在这里,凌诀天都会来。这个提议毫无意义。”

说话的时候,飞行法器因为神墓山的影响再无法作用。

他们从天界而来,飞舟垂直飘落到了神墓山巅附近。

“小僧倒是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只是还有更好的。”

苏枕月下意识望去。

前方站着一个人。

对方一身青衣,像是风雪之中的一朵青木莲花,与神墓山几乎融为一体。

以至于他们竟然没有发现。

苏枕月望着那个人,掩去神色里的惊讶,叫道:“师尊。”

站在苏枕月旁边的温泅雪,静静望着那个一身青衣的僧人。

这个人温泅雪见过,是前世带温泅雪来神墓山的不谛僧。

温泅雪看了不谛僧一眼,又看向苏月枕,轻声说:“他是你……师尊?”

前世,温泅雪很早就知道,不谛僧是凌诀天的朋友。

他们相识已经十年。

在温泅雪进入小楼前就见过他。

温泅雪却不知道,原来不谛僧是苏枕月的师尊。

或者,这件事前世的凌诀天知道吗?

苏枕月对温泅雪略微颌首,转而望向不谛僧:“师尊方才的话是何意?不是只需要引凌诀天来神墓山,伺机剥夺他的神格就可以了吗?”

不谛僧没有抬眼看他们,眉眼低垂,让他整个人像一尊雕塑的神像。

他的声音不徐不疾,有一种幽远的禅意:“你方才说得话很对,在神墓山君罔极不一定会死。谁能保证,凌诀天剥落的神格会在你身上?也许它会选择离他更近、另一半神骨拥有者的君罔极呢?到时候,谁有这个能力能再杀一个邪神之子?”

苏枕月蹙眉:“所以师尊打算如何?”

不谛僧徐徐抬眼,宝相庄严,神情慈悲:“杀了你身边那个人,他死了,君罔极才会和凌诀天不死不休。”

温泅雪望着不谛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