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渊一直听着,没有打断他,低头批阅着文书。

直到天衡说完停下。

行渊才说了第二句:“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天衡低头:“三公子过于依赖信任君罔极,眼里没有其他人,属下需要单独和三公子一起的时间。”

行渊头也不抬:“我知道了。”

天衡低着头退下。

走出门后,他露出一丝微笑。

单独叫走君罔极的很难,因为君罔极去哪里,温泅雪就跟着去哪里。

只要行渊注意到这一点,他就绝对不会容忍君罔极在温泅雪身边。

从很久前天衡就知道,行渊和玄桅看温泅雪的眼神,除了忌惮和敌视,还有其他。

那些暗流涌动、攫取的目光,温泅雪或许不懂,身为男人,天衡比任何人都清楚。

对现在的行渊而言,没有天衡,温泅雪就在他手里,他绝不会无欲无求没有任何想法。

相反,行渊想做的是另一个天衡。

“猛兽的主人,绝不会允许饲养者越过他在猛兽心目中的位置。”

……

很快,行渊便采取了行动。

他的方式比天衡想的更温和。

先是请温泅雪来陪他用餐,这样君罔极便无法跟在温泅雪身边。

然后,命令君罔极去取行渊要送给温泅雪的东西。

即便如此,君罔极每次离开前都要征询温泅雪的意思。

温泅雪点头了,他才会离开。

这样渐渐的,温泅雪身边便出现了一些空缺。

当温泅雪从睡梦中醒来,外面下雨了,大约是夜色所以天空比任何时候都黑。

天衡点着一盏灯,远远守在屋子的角落里。

他现在把自己当作温泅雪陌生的侍卫末月,因此恪守着让温泅雪感到舒适的距离。

温泅雪站在窗口,望着雨发呆,没有问君罔极去了哪里。

天衡温声说:“天寒夜冷,公子披一件衣裳吧。”

他只是说,并没有擅自走近温泅雪。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温泅雪回神看向他:“你叫末月?”

“是。我是公子的侍卫。”

温泅雪眼神幽静澄澈:“说说话吧,随便说点什么。”

他一点也不喜欢安静,他只喜欢和君罔极在一起时候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