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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按照工作流程,做实验和出报告的不能是同一个人,实际上连收检材的也不是同一人,这是为了杜绝造假的可能。

因此,当她忙完上午最后一个实验,去找同事丁菲一起吃饭时,看到她还在出报告,便笑着道:“我先过去啦,你要不要喝奶茶?”

丁菲抬头道谢,“我还有最后一点,马上就好。”

桑落酒笑笑,拍拍她肩膀,临走前扫了一眼电脑屏幕,看到鉴定报告开头的那几行字,“……鉴定材料:魏礼云、桑萝的血痕各1平方厘米……”

她愣了一下,觉得好神奇啊,居然在这里碰到和自己姐姐同名同姓的委托人名字,于是忍不住问:“你这个……是几号检材啊?”

丁菲看了眼时间解释道:“就是你刚做的那个。”

说完又催她先去吃饭,桑落酒点点头,从她办公室离开了,边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边在心里念叨刚才看到的案例,越想越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自己给一个跟自己姐姐同名同姓的人做了亲子鉴定。嗯,待会儿给她说说吧。

休息室里徐薇已经在了,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是桑落酒的师哥陆展学,三十岁的年纪,气宇轩昂,俊眉修眼,堪称中天一枝花。

“落酒快过来吃饭,给你留了份照烧鸡排的。”陆展学听见推门声,转脸来看是谁,见是她来了,便笑着招呼道。

徐薇哼笑道:“陆医生怎么对我就没这么体贴?”

“你能跟我师妹比么?”陆展学笑眯眯地回怼,又问桑落酒怎么只有她一个过来。

“丁菲还在出报告。”桑落酒解释道,又笑,“你不也一个人来,徐哥没一起?”

徐奇是中心的另一位鉴定师,比他们都要早几年进中心,陆展学和桑落酒曾先后给他当过助手,是个很和气可爱的胖子。

“老徐那儿来了新客户。”陆展学解释了一句,大家顺着他的话说起早上的工作,桑落酒便暂时将要给姐姐打电话的事放下了。

说起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桑萝,那是在桑落酒生命里的重要角色,从小家里大人就忙着酿酒,福元酒厂的酒是纯手工酿造的,每年夏天师傅们都要忙着做酒药,秋天做麦曲,到了霜降又开始做酒母,等到了立冬正式开始酿酒,翻过年,到了立春,酿了一冬的酒就可以准备压榨,煎酒,然后封坛入库。

十八岁以前,她生活的环境里弥漫着酒香,大人们无暇顾及她,都是桑萝带着她玩,哄着她,不叫她跌跤,不叫她哭闹,更不叫她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