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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给我打电话。”陆展学抹了一把脸,“说是小孩在报纸上看到我们中心的广告,跟爸爸说妈妈带他们去过那里,然后老公就问去做什么,孩子说扎针,接着她老公就翻箱倒柜在家里找,还真就找到那份报告了……”

“会不会其实她老公早就怀疑了?”徐薇这时插话问道。

桑落酒也忙点点头,要不然怎么一听孩子说去过这里还扎了针,不是问妻子怎么回事,而是翻箱倒柜找文件,好像很笃定妻子来做过鉴定似的?

但现在纠结这些显然很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先将人从楼□□下来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在楼顶的人这时拿着一个红色的喇叭,用一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喊道:“陆展学!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罪人!肯定是你们造了假,我要去国外找最权威的机构重新鉴定,到时候结果出来,我一定会找上百家媒体曝光你们这样的黑心作坊!谁想毁了我的家,都要先趟过我的尸体!”

陆展学他们听得既目瞪口呆,又气愤异常,鉴定又不是我们逼你来做的,取样也是你亲眼看着的,结果出来以后你还哭求过想做假报告,你自己报告没藏好被找到怪谁?

这找茬找得多么牵强,多么莫名奇妙!

但你还没法发火,只能尽量地安抚着,还不能是陆展学来,怕人家不肯信他,郑主任仰头将双手在嘴边合拢成喇叭状,喊话道:“唐小姐——我是中心的负责人,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跟我说,有什么问题你下来再说——”

“我不!”楼顶的人嘶吼着,状若癫狂,“你们给我重新出个报告!我没有出轨!我不离婚!”

“主任,给你麦。”桑落酒这时从附近的小超市借了个麦克风过来,塞到郑主任手里,又帮着终于赶来的消防官兵在地上铺好气垫。

郑主任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有点嗡嗡嗡的杂音,“我们中心为鉴定结果负责,你去哪里重新鉴定都没关系,但你不能说我们鉴定错了,我们也不可能给你重新出一个你想要的报告,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

她看见气垫已经铺好,心里放松很多,说话也硬气不少,不管怎么说,答应造假是不可能的。

楼顶的人嚷嚷着要是不答应她的要求就要跳下来,双方僵持在当场,正当郑主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桑落酒提出要不然偷偷上去趁对方不注意将人拽下来算了,但就怕刺激得人往下跳。

场面混乱极了,已经有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观点大概分两派,支持鉴定中心的说肯定是对方心里有鬼,“就是自己做的丑事被老公发现了,就怪人家做鉴定的,这种事年年都有,不稀奇。”

支持另一方的则说:“肯定是被坑了,这种地方,给钱就可以造假的,我听说啊……”

正闹着呢,人群外围忽然又响起一阵骚动,紧接着是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响起,“让她跳!让她跳!我倒要看看她跳不跳!”

众人一惊,回头一看,是个穿着衬衫西裤头发花白凌乱的老先生,说老其实也不太老,五十岁左右,只是脸色很不好很憔悴,衬衫的风纪扣敞开着,露出他通红的脖子。